酒吧的灯光越来越暗,夜场已经开始,舞池里已经接近群魔乱舞,多得是男男女女在这里派遣寂寞,彻夜狂欢。
陆骁垂下眼,盯着坐在自己腿上的盛棠,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性。
他表明了心意,她也给出了足够的回应,他有合理的理由做些什么,他这样告诉自己。
黑暗放大了很多东西,比如勇气,比如贪婪,成倍增长。
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他所有的自制力瞬间变成了负数。
克制和理智被抹杀的一干二净,他低头吻了上去。
盛棠晕晕乎乎的趴在他身上,两只无处安放的小手揪着他的领子,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喷洒在自己皮肤上的滚烫气息,心慌意乱。
“哥?”
“嘘……”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舌尖生涩却不容置疑的挤进了她的双唇之间,撬开她的牙齿,探入她的口中。
盛棠的眼睛被他用手掌盖住,眼前一片漆黑,唇上轻轻重重的吮吻成为她唯一能够感知的存在,她只能攀住他的脖子,慢慢开始迎合上去。
陆骁觉得自己醉了。
明明喝醉酒的人是她,他却因为一个亲吻而变得醺醺然。
盛棠口中是清甜的酒香,很淡,带着柠檬的香气,让他流连忘返。
他一边骂自己是个趁人之危的混蛋,一边吻的更深,和她的舌头纠缠不休。
两人亲的难解难分,躲在一边偷看的几人开始咔咔的拍照。
宁沁忧心忡忡,“早知道不该让她喝酒的,现在可好,被人占了便宜。”
在她看来,毫无感情经历的盛棠简直就是落入虎口的小白兔,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祝航倒是没那么多顾虑,“我觉得盛棠应该挺喜欢她哥哥的。”
“你也说了是她哥哥,”宁沁唉声叹气,“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被人说闲话呢。”
要真是你情我愿也就算了,可盛棠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怎么也让人无法放下心来啊。
宁沁觉得自己就像个操心的老母亲,护着自己可怜的小女儿,生怕大灰狼把人叼走。
祝航灌水灌得很开心,不住宽慰她,“其实陆先生人不错的,我打听过了,他连女朋友都没交过,别说红颜知己了,就连助理都没有女的,风评特别好。”
自从上次宁沁找他谈话之后,他就开始着手打探这件事,如果真是风流成性还对自己未成年妹妹下手的老流氓,他肯定要帮助盛棠跳出火坑,只可惜,陆骁身边连只母猫也没有,而且在盛棠成年之前也没有真正采取什么行动,看起来还是很可靠的。
可靠的陆先生依依不舍的松开盛棠的唇,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心满意足。
盛棠眼里雾蒙蒙的,看着他的时候眼前幻化出好几道人影,五官模糊。
她抬起手,捏住哥哥的脸往两边扯,笑嘻嘻的看着他,“哥哥的脸也是软软的……还以为是硬邦邦的呢。”
陆骁很想说自己确实有硬邦邦的地方,只可惜现在还不能给她看。
等他带人回了家,盛棠已经趴在他肩头睡得香甜。
司机想要把人接过去,被他一记冷眼制止,讷讷的退了回去。
陆骁抱着怀里的少女上楼,只开了一盏小灯,坐在床边注视着她的睡颜。
过了很久,他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卸妆步骤。
在一堆从没见过的瓶瓶罐罐艰难的辨认出卸妆油之后,陆先生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卸妆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什么卸妆液卸妆油卸妆膏,怎么乳化怎么按摩怎么清洗,比他熬夜看文件还要累!
第二天一大早,盛棠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头痛欲裂。
“唔……”
她痛苦的抱住快要爆炸的脑袋,差点滚到了地上。
考虑到昨天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陆先生今天心情非常好,甚至没有按时叫她起床。
对待女朋友,自然不能严格要求,小姑娘嘛,喝醉了完全可以多睡一会儿。
看了一眼砂锅里温着的粥,陆骁笑得志得意满。
他也是个有家室的人了,一定要以身作则,让盛小姐看看他贤惠的一面!
昨天他彻夜未眠,精神高度兴奋,脑海里反复回放酒吧里两人互通心意的那一幕,耳朵里依稀还能听到他亲吻盛棠时,她口中软软的喊着“哥哥”。
作为朋友,他认为所有人都要一起分享他的喜悦。
所以,在他睡不着的时候,他拿出了手机,先是改了自己的名气和签名,又怕这样秀恩爱的方式太过含蓄,说不定有人看不到,于是他打开通讯录,一条一条的编辑信息,给所有人讲述他和棠姑娘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他发起微信来不知疲倦,丧心病狂的连点头之交也不肯放过。
一夜之间,陆老板失去了不下数十人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