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埋下头,眼泪大颗大颗掉进饭碗里。文浩然在桌下猛踢母亲一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薄云反应快,马上抹干净眼泪,强颜欢笑地说:“我前两天才去看过妈妈,疗养院说她情况挺好的,做了针灸以后似乎有点起色,手指比以前灵活些,精神也好一点。”
文斌委婉地问:“小云啊,转眼这都快两个月了,你……手头是不是很紧?你妈这一病,好几万没了吧?”
一个中学老师能有几个钱,文家当然清楚,文淑芬和薄枫是中学同学,之后虽然职业和家庭情况都完全不同,但一直是好姐妹,比一些真姐妹来往还要密切。
薄云说:“积蓄都没了,不过……我最近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经济上暂时没有问题。”
文浩然吃了一惊:“什么好心人?你都没跟我提过!”
薄云脸上烧红,她不会撒谎,只好低头,把脸藏在长发里面,双手捏着衣服下摆,低声说:“最近有个我妈妈以前教过钢琴的有钱人家听说她生病瘫痪的事,很同情,资助了一些钱,至少今年之内,疗养院那边的费用是不用发愁了。”
文淑芬信以为真,一拍桌子说:“老天有眼!你妈妈一直以来教学生多负责啊!从来都是超时,一遍一遍不厌其烦,收费还特便宜,呕心沥血的,很多孩子考了级得了奖,家长还送鲜花水果什么的。终于有人雪中送炭,肯拿出真金白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