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道子隔着衣衫轻抚当年被云索刺下的伤口:“我还记得。”
“道子师父这么厉害,我当然不能和道子师父相提并论啦。”
“那你的意思,是甘愿败在相同的招式下两次了?”
陶怀清挠挠头:“也不是···”
“辛苦换来的教训不记住,同一个地方摔两次,就是活该。”
陶怀清不敢反驳,只好:“哦···”
“你要学会留心别人的一招一式,并且把它们记住,最后为自己所用。”
“好吧···可我要是记不住怎么办?”
“那也简单。”
陶怀清眼睛一亮,喜道:“还有什么解救的办法,道子师父,你快说。”
律道子口吻平淡:“直接死掉,以免受辱。”
说完他又斜瞥了陶怀清一眼,眼中满是不屑与鄙夷:“怎么?自杀也不会吗?需要我教你吗?”
陶怀清不说话了。
“出剑。”律道子拿起从武库取来的长枪,对他命令道。
陶怀清有些委屈:“道子师父,你要做什么?”
“让你出剑!”
“好吧。”
陶怀清无奈持剑,却惊觉律道子身形瞬化,刹那间,不知是枪锋还是剑气,霸道横扫,陶怀清眼睛都看不清,动作更跟不上,“哎呦”一声,被律道子长枪一穿,挑起衣领,随后长枪一送,射箭一般得连人带枪飞了出去。
“哐当”一声,再“哎呦”一声。
陶怀清背撞门板,只感枪尾狂抖,脚尖悬空。
松风松雪等人听到响动,连忙赶来,只见陶怀清整个人被挂在门板上,已是离地数尺了。
“少···少爷,发···发生了什么,怎的了这是···”
“明天把我刚才使的枪法,练一百遍。”律道子头也不回,扔下话就走了。
“哦···好吧···你们,别愣着了,快把我放下来···”
松风松雪这才回过神来:“快快快,去拿梯子···小心点,别伤到少爷了···”
往事再现心头,激起陶怀清胸中情绪万千,这个律道子,居然这样对待老大仔,简直就是变态!
虽然,他说的话,是有几分道理。
陶怀清手中银枪强悍,以长制短,使得李康剑招难施,唯有退让。
“当初,你用的是不是这一招?”
偏偏在李康左支右绌之时,陶怀清说话了,更扰乱他的心神,他稍一迟疑,愣道:“你说什么?”
但见一瞬四道枪气从四个方向欺近李康身侧,李康体力心力消耗颇多,勉强闪过三道后,终被第四道枪气所伤,未等他站稳脚跟,第五道枪气凌空而来,促使他一击倒地。
正是那日李康击败陶怀清之剑招,而今被陶怀清以枪行剑,再度施展。
“结束了!”陶怀清运起“杳踪三千”,一瞬近身,符光一闪,李康来不及反应,随着一声铿锵有力的“定”。
一道符纸落在心口,已是动弹不得了。
三招之内,他,败给了手下败将。
“你!”羞愧与屈辱积满心腔,一时,他竟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言语回击陶怀清。
“口舌之能,逞吧。”陶怀清持枪起身离去,李康望着他的身影渐渐将太阳遮去,投落一片阒黑在自己身上,一瞬间,竟有了不可逾越之感。
只见陶怀清手中银枪再幻双剑,一长一短,一白一黑,一式破开四人战局,傲然立世:“三对二,胜算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