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了,又是一轮新的太阳辉照天地。
随波漂流的停船之上,十人对峙。
帝遥看向面前五人:“怎么样?是五对五还是?”
“是四对四。”只见魏平生摇摇头,注视着慕容预,接着向后撤了一步。
“好吧。”慕容预当下领会,也后撤了一步。
对他们两个修为平平的家伙来说,提前出局是对队伍实力最大的保全。
“现在是三对四了。”郁孤台说着后折了一步。
“三敌三。”枕封事负手而立,后退一步。
李康有些糊涂了,莫非大家都是正人君子,力求均势皆不愿胜之不武?
荀琳心中却起了狐疑:帝遥的对决策略与他无甚差别,是谁的主意?帝遥还是,陶怀清?对方五人中,只有郁孤台的实力他无处了解,先命魏平生诈退,再留下枕封事作为后手,局面实际上是五对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郁孤台会成为战局的变数吗?
帝遥一副严阵以待的姿态:“好,那就三对三。”
然而是怎样的三对三?
只见荀琳与荀琂两人兔起鹘落,突然欺近白拂秋身侧,双掌合招之威震摧天地,意欲一击拿下白拂秋,进入三碾二的局面。
白拂秋没想到二人动作如此迅猛,当下欲拔剑御敌,却被荀琳一脚踢回剑鞘之内,剑不出鞘,白拂秋难施威能,不得不向后连退数步。
帝遥猛一推陶怀清:“快去!”随即纵至白拂秋身前,发招卸力,一运,二化,只见双掌合招即将被解。
双荀见状掌分两路,一攻上,一取下,不化自解,再生余威,帝遥无奈只能与二人强对一掌,随即,白拂秋长剑得脱,剑如蛟龙出海,锋指双荀。
荀琂为避长剑,掌劲一偏,击在船舷之上,顿时船身震荡,桅杆摇晃,使孤舟无浪自涛,无风自摆。
另一边陶怀清誓要在三招之内击败李康,抢先形成以三压二的局面,当即连起数道神符,破向李康命门。
“手下败将,今日就让你再败一次!”
李康怒喝一声,长剑挥斩,断下神符攻势,再一刺,直指陶怀清心口位置。
“之乎焉也者,云矣尔兮哉,赎月,再借我一次。”陶怀清口中念念有声,后退数步,借力身后船板,身影潇洒腾挪,一跃至李康身后。
李康见陶怀清躲过,忙锁定后方目标,回劈一剑,却惊觉有一物逆风疾驰,朝自己面门袭来,当下本能矮身,一个铁板桥将将躲过。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陶铭真再次被震了满身灰尘:“又地震了??”
李康防下一式,只见奇袭之物被陶怀清稳稳握在手里,亮明真身,是一柄剑波清澈的四尺青锋。
“卑鄙!竟用暗剑伤人!”李康怒极。
“强逞口舌之能,将是你接下来唯一能做的事!”陶怀清不以为意,赎月盈握,凌风而动,一剑剑为雪耻,为制胜,剑尖频落越攻越急。
而再观另外四人战局,荀琂掣住帝遥,而白拂秋渐渐不敌荀琳,剑行苦涩,勉力而为,慢慢有落败的迹象了。
李康身形躲闪,手中长剑来回格挡,避过陶怀清剑锋,虽未受创,可一味躲让疲于应付,招招险,招招难,已是汗透衣襟。
“你不是说你不会用剑吗?”
“我刚学的!”
唇舌相争之时,陶怀清见白拂秋受制,一心结束眼前战斗,决意以奇取胜,随即双手握剑,攒动朔空,直刺李康。
而李康见陶怀清居然用左手握住剑锋,心中讶异万分,此人莫不是疯了?
却见陶怀清手中长剑幻化,立变一杆银色长枪,李康错愕不及,被枪身重重一拍,心腹受击真气为之一滞,险些呕血。
“你这是什么剑?不对,你这是索云枪?”
陶怀清并不接话,手中银枪数挑,思绪再回当年,仿见被枪中王孙搅乱的风云。
那一日,律道子忽然问他:“碧罗堂云索的招式,你还记得几招?”
七岁的事情,能记得多少?
纵使记住感受,也不能在那样的乱局中记住敌人的招式。
他诚实回答律道子:“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