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疼疼疼··轻点···”
不理会帝遥的惨呼,陶怀清摁住帝遥手骨错位的地方猛一用力,将骨头安置回原位。
“好啊,好得很哪。”
帝遥听到陶怀清不断念叨,不觉背冒冷汗:“小侄子,你在说什么?是不是那女的把你脑袋打坏了?”
“没有。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有接骨的天赋,在想我将来不练剑了,还可以当个医生救死扶伤。”
这一套处理伤势的方法尤是律道子传给陶怀清的,上次他不顾律道子的规劝,练习过度,致使手腕受伤肿成一块红烧猪蹄,律道子就是一边替他医治,一边念叨:“好啊,好得很哪···”
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相似,犹如梦回。
原来,老大仔的师父,也是他的师父吗?
陶怀清替帝遥接好手骨,见荀琂不会接骨,又走向荀琳:“我来吧。”
荀琳看了他一眼,双眉紧锁,疑道:“人族?”
少女荀琂一掌打向他脱臼的右臂,痛得他嗷嗷直叫,“人家好心帮你,哪来的废话?这么能说?怎么不用你的舌头把胳膊接上?”接着对陶怀清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荀琳忿忿瞪了荀琂一眼,不说话了。
随着几声“卡卡”骨响,陶怀清道:“好了,注意休养和敷药。”
荀琂朝他欠一欠身:“多谢你了。”
陶怀清叹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开口却是:“算了,说了也白说。”
他为荀琳接骨,帝遥没有阻止,可见两人并没什么过深的仇恨,都不是心胸狭隘之辈,无非看不惯对方的神气劲,想逞一逞战斗的刺激,灭一灭对方的威风。
战斗的狂人,战斗真有快乐吗?
唉,非战者不懂好斗者,好斗者也不会懂非战者,何必多言呢?
“小侄子,你去哪里啊?等等我啊。”
帝遥见陶怀清缓步离开,低头沉思,怎么叫也不见回应,还以为这场“血腥”的比试给陶怀清幼小的心灵投下了无可估量的心理阴影,连忙追了上去。
“小侄子,你怎么···你不会真被那女的伤到脑袋了吧?我去帮你打回来。”
“去吧,不拦你。”陶怀清停了脚步。
帝遥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声喃喃道:“还是等我养好手伤吧。”
陶怀清没接话,又径直走路。
“小侄子,你真的没事吗?为何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喜怒无常,一下就变脸了,不对,你没喜,也没怒,是悲愁无常。自我遇到你,你已经叹了好几声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