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甩开了那天族公主,陶怀清与黄衫少年的脆弱联盟登时瓦解。
“谁准你没大没小的了?放开。”那黄衫少年又摆起了架子。
“哼。”陶怀清没好气的撒开手,“罢了,不与你一般见识”。
不知为何,方才还是晴好的天,此时突然飘起来雨丝,陶怀清无意理会,为了避雨扭头离开。
“你你你”,黄衫少年却突然羞赧起来,“哪有叔叔向侄子自我介绍的?你好歹问我一问。”
“我问了啊,是你不肯说。”
“你那是质问,不叫问!”
“你到底想怎样?”陶怀清心中烦躁,并不想与这少年再做纠缠,但看他也不像什么恶人,只是行为性格有些拗扭古怪。
“好吧好吧,那我发一次善心,问你一问好了。”陶怀清终究还是选择退让一步。
“咳咳···恕在下愚钝,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黄衫少年面露喜色:“咳咳···家父乃天族长生君,因叔叔认你父亲为义子,故与你有一份亲缘。”
陶怀清琢磨了一阵,若他所言非虚,长生君是天帝的兄长,父亲是天帝的义子,他是长生君的儿子,算是父亲的义堂兄,那便是他的义堂叔。
呵。
都是来进修的,我凭什么比你小一辈?
黄衫少年见他不言语,以为自己定是将陶怀清震住了:“你不必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抱歉,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自会谅解你的。”
素闻长生君的独子帝遥备受天帝疼爱,所享待遇与太子一般无二,甚至还有风传,天帝立嗣时的第一人选便是他,但终因不符常理,百官不从,联名抗议而不遂。
好吧,陶怀清在心中一盘算,此人确实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要是他转头对天帝说了些自己的不好,陶铭真可就要遭殃了。
“遥···叔叔。”
帝遥一听陶怀清如此称呼他,就差高兴得双脚离地蹦起来,他平日里没有什么玩伴,在两个堂兄姐面前,只有谦让恭敬的份,还时不时要被帝浮歌欺负一下。
刚入莘稷便认了一个晚辈,终于可以体味一回当老大的滋味了,让他喜不胜收,连之前被荀琳抢去风头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
他搂过陶怀清的肩膀,用手中画扇轻扪胸膛:“小侄子,以后在武堂,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但凡你有事,告诉我,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帝遥甫一说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算了,老大就要有老大的胸怀。即为老大,那就是兄弟,是兄弟,那就肝胆相照,两肋插刀,为侄子把刀插在自己的肋上,有何不可?
听了帝遥的话,陶怀清神情也为之一滞,此人的话是何意?难道是在暗示什么?脑中竟有此人心思捉摸不透之感。
雨丝飘漾,见证这份稀奇古怪的亲与情。
此时,却听到一个男声喝道:“俗物,闪开!”
随即一把纸伞风中飞旋,只击陶怀清与帝遥两人身影。
陶怀清见状正要闪开,那帝遥却全然不惧,当即一个飞身踏上纸伞,足尖用力一点,回身一踢,将纸伞踢回来处。
远处黑衣缥缈,一闪一瞬,一个少女模样的人将纸伞稳稳接下,撑在身前。
她身旁还有一位身着白衫的少年,也就是刚才说话之人。
帝遥认清那人模样,顿时火冒三丈,将画扇收回腰间:“妖魔鬼怪,我今天就收了你!”
陶怀清一脸茫然,那白衫少年,他也见过的,便是镜族的荀琳。
只是帝遥又与荀琳有什么过节,竟到了一见面就动手的地步。
那黑衣少女也是一脸无奈,叹了口气,收起纸伞退至荀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