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医薄幸的威胁,灵病子只好认怂:“那还是不要喽。”
医薄幸直奔主题:“病人是哪位?”
“我徒孙”,上官维说着把陶怀清往前推了一推。
医薄幸上下打量了陶怀清一眼,此时陶怀清额上的金莲已消,一切与往常无异,医薄幸又问:“治什么病?”
上官维歪头想了想:“就是不知道什么病才来找你。”
医薄幸勾唇一笑:“难得见老贼谦虚一次。”
上官维道:“啰七八嗦,你到底给不给治?”
“且看看吧。”
只见医薄幸从袖中飞出一根金线,径直飞缠在陶怀清左腕上。
“嗯?”
医薄幸轻拈金线,略一沉吟,随后收回金线,却一言不发。
上官维追问道:“如何?”
“先跟我进来吧。”
医薄幸没有直说,而是转身领着众人来到一处密室前。
一路上,医薄幸一直不住扭头看向身侧的陶怀清,却见陶怀清始终面无表情,双唇紧闭,眼望虚处不曾转睛。
医薄幸一边启动机关打开密室一边笑道:“从前有位自认高冷的武学奇才来我这里诊治,被我扎了三针后,再不犯面瘫之症了,小友可也想试试吗?”
上官维闻言眼神一睨,道:“别故弄玄虚了,搞快点!”
医薄幸回头看了看上官维,又转头对陶怀清道:“人生嘛,游戏游戏就好。是吧,我的维哥哥?”
医薄幸走进密室,从一面墙上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面铜镜,递给陶怀清:“嗯?照照。”
灵病子怪道:“什么意思咧?照妖镜吗?我徒弟怎会是妖怪?”
陶怀清接过镜子,抬手一照,只见镜中的自己额上又生出一朵占据眉心大部分位置的金莲,而双瞳逐渐变幻为一双金色蛇眼,阴鸷冰冷至极。
“这是我吗?”
陶怀清放下铜镜缓缓道。
医薄幸道:“是,也不全是,这是三分之二的你。”
“那还有三分之一呢?”
“尚在沉睡。”
医薄幸又从另一个柜子中取出一包银针,在密室中央的木桌前慢慢坐下:“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被诊为先天不足,元气大亏?”
“是。”
“现在有人为你输元补上体内亏空,你虽然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是不是时常会觉得力不从心,耗损心神,做事情比常人更费时,更艰难?”
“是。”
“有时又觉得自己思绪繁复,杂念太多,时常心情沉重,摇摆不定。”
陶怀清思虑一阵:“也对。”
医薄幸叹气道:“唉,心太多了。”
上官维道:“那这到底是什么病?可有办法医治?”
医薄幸拔出一根银针在阳光下细细打量:“此病名为三心二意,无药可救。”
灵病子憋不住火气:“哈?你扯这么多,却说没得医,谁信呐?你莫不是在耍我们?”
“我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无药可救。若你有办法把他体内另外两颗种子掐死,那他便可回复完体,甚至效果会比预期更出众。”
“听得糊涂,什么三分之二,又两颗种子,到底是啥子意思?”灵病子已经失去了理解的耐心。
“呐,听好。”
医薄幸取出九根银针拜在桌子上,“我今天就跟你这个榆木脑袋讲明白”。
“你徒弟,他现在完体是九分灵魂,现在醒着的,是六分,六除以九是多少?自己说!”
灵病子道:“三分之二。”
“嗯,还有沉睡的三分灵魂,又被分为两份,一个一,一个二,两个个体,各有独立完整的意识,互不干涉,互不干扰。”
“也就是说,你徒弟现在等于身体里住了三个人,懂了?”
灵病子挠挠头,看了看陶怀清:“阿清哪,你咋还得了如此复杂的病咧。”
“所以这病到底有啥子影响嘛?”灵病子还是有几分不解。
灵药子道:“哎呀,我懂了我懂了,这个叫精神分裂症,到时候师侄就会一下是这个人,一下是另一个人,酷的咧。”
医薄幸坚持道:“这个不叫精神分裂!这个叫三心二意!另外两个他们是各有归属的,你们现在看见的这幅身体,是专属于六分灵魂的。”
“哈,你是说,我会从只有一个徒弟变成有三个徒弟。”
“那我会有三个师侄?”
“那我会有三个哥哥。”
“那你爹会有四个儿子。”
“那我是不是三个徒孙?”
灵药子道:“怎么觉得不是病,反倒是好事咧。”
“嘭”、“嘭”、“嘭”。
医薄幸连拍三下木桌,震起密室中沉积已久的灰尘,害他连忙挥舞衣袖扫开浮尘:“安静安静!你们要尊重病人,病人得病,是件很痛苦的事。”
上官维把住陶怀清的肩膀,伸头问医薄幸:“医生啊,另外两个什么时候醒啊?我们好准备一下欢迎仪式。”
“严肃!咳咳咳···”
医薄幸又拍了一下木桌,震起更多的灰尘:“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病人,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医薄幸转向陶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