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想不认栽都不行!
纱纱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在一群人面前被指认为毛贼一小尾。
她开始觉得不好玩了!
最近大概是乌云罩顶,做什么都不顺,连偷吃东西都会被抓包,还抓得像在演警匪枪战片。这票人干嘛不学好莱坞,租一架直升机来堵她,逼真有点不是更好?
她搔搔头,重心从左脚移到右脚,再从右脚移回左脚。
一个白眼瞥到旁边去。喂,姓周的大当家,你还想把我的手举高多久?
她的玉臂被周克辅拉得高高的,探照灯光环圈在她身上,捏在食指与拇指中间的那颗腌梅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看不清楚的人还以为她现了什么宝。
喂喂!她是被抓包的,干嘛把她整得像在拍广告?
到这个节骨眼,纱纱想不叹气也不行了。她承认自己是喜欢冒险犯难没错,可她不喜欢犯众怒啊!
看著一双双气愤难平的眼神,她直觉大事不妙。这回休想要人善罢甘休了!
「好吧,我承认,我溜进去里头是为了想……」
就在她打算竖起人生中的第一面白旗时,凌天出现了。
「娜塔莎?」他竟然也从仓储部里走了出来。
看在她眼里,此时的凌天就像骑白马、舞长剑的中古世纪骑士,正赶到断头台……拯救他的淑女。
「怎么回事?」他向来整齐束好的长发微微凌乱。「大师兄,你抓著我女朋友的手做什么?」
「二师弟?」周克辅差点瞪凸了眼珠子……套好招的啦。
「凌二少?」总管差点歪掉了嘴巴……也是套好招的啦。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女朋友这么不像话,竟然跑到仓储部偷东西吃!」总管哇哇大叫,只差没当场捶心肝。「我们是有哪顿饭饿著她?哪顿茶点不够尽心尽力了?」
就是太尽力了、太周到了,她才要偷腌梅吃嘛!
纱纱懒得为自己辩解,只觉得手举得好酸。如果这位骑土真的有骑皇风范的话,他就应该自动自发,拯救她脱离困境。
凌天摘下眼镜,深深地看著她,然後飞快地眨一下眼睛。
干嘛?这个时候还调情啊?满脑子遐思的臭男人,纱纱皱了皱鼻子。
「你们……搞错了吧。」他戴上眼镜,好整以暇。「娜塔莎是我带进去的。」
「你?!」很显然的,大家都不相信。
凌天一手将周克辅的手臂拉下,一手将纱纱揽在身边。
「我想带她参观一下‘御品楼’的物业,看著看著……唉,大家都知道,晚上仓储部黑漆漆的,很适合……咳咳。」
领悟到他说了什么,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揉著手臂的纱纱。
定她惊讶的是,他居然替她解了围,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呢!
她心里一阵感动。
完了,莫非是她之前被他追著跑,被欺负得太习惯了,此时才会连一点点举手之劳,都看作是莫大的恩惠?
先不管了,现在只求能脱身就好。
「凌二少,你们在仓储部里……」总管一脸快要中风的神情。
凌天轻咳一下。「是。」
这一咳实在太暧昧了,纱纱豁然了悟,「娜塔莎」正符合这样的形象,她应该顺著话尾线下去!
「对,我们在仓储部里追逐、嬉戏、无所不为……」她语气益发暧昧,抛给凌天的媚眼也十分爱娇。「至於这腌梅嘛……」
炒捏着那颗还来不及下肚就被「贼」到的腌梅,由左到右,由右到左,大大方方地展示一圈,然後抛进樱桃小口里。
湮灭证握,成功!
「也是有很特别的用途。」她边嚼边笑得迷迷蒙蒙。梅子真好吃!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凌天笑了一下,拖著纱纱的手,排开人群往大宅走去。「我们还有点事,先回房里头‘解决’,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二师弟!」他正演到兴头上呢,怎么这样就没有了?周克辅扼腕。
「喂,凌天!」再回来演啊!大夥儿为了你这场戏,夜里的「正事」可都先搁著不管呢,傅乃菱跺跺脚。
「凌二少!」请告诉我,腌梅在「那档子事」里,能有什么「特殊」用途?
能……能「撑」得更「久」吗?能……能让人像一尾「活龙」吗?
桌迈的总管先生以「求知若渴」的眼神,目送那对男女悠然离去。
*****
回到大宅,关上房门,审问开始了!
「你跑到仓储部去做什么?」凌天双臂环胸,板著脸地问。
「你呢?你又跑去做什么?」纱纱也不甘示弱地回问。
瞧他黑发微乱,束发的皮绳都解开了,该不会是风流本性发作,跟哪里来的小野猫躲在布袋里叼来咬去吧?
「是我先问你的。」凌天卷起她的一撮长发,轻扯一下。「别忘了,我刚刚救了你一命。」
「有吗?」她笑甜甜地反问,还在考虑要不要认帐。
「有。」他不接受赖帐。「当然有。」
虽然他对其他人常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但对於她,他可没有通融过,该讨回人情的时候,绝对不会客气。
「好吧,我说实话,她双手往身後一叠,灵巧跳开,热裤下的腿儿修长迷人。
她在心里盘算,刚刚她被周克辅抓蛇抓七寸,动弹不得!见到他就像看到英勇骑士从天而降,说不松口气绝对是骗人的。
「我去偷吃腌梅。」她回过头,黑发波扬。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梅子等着你去吃?」他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啊!」她握了握睫毛,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我就是玩玩逛逛,到处晃晃,看到就拿来吃罗。」
坦承之恰,她也在心里拨过算盘,认为从实招来并不会有麻烦。
毕竟她七岁时,常常溜进仓库偷吃腌梅已是旧事一件,就算她离开後,曾经爆发过「‘御品楼’七大不可思议之腌梅无端失踪案」,这也早该沉积在记忆底层,不怕他再想起。
更何况,他能想起些什么?
当年她手脚伟俐、脑筋机灵,偷吃记得抹嘴,暗暗使坏记得要对大家好一点,小淑女的形象如此稳固,他哪有可能揪住她的小辫子?
所以!嘿嘿嘿,她自信得很,根本不怕他因仳而把她跟「欧阳纱纱」联想在一起。
「那你去仓储部做什么?」换她质问了。
「找食材。」他从口袋里掬出皮绳,束起长发,睇了她一眼。
呼,不是找别只小野猫打架就好。
「不过还没找到,就听见你们在外面吵吵闹闹。下次别这样!」他轻叱一句。
「要不是那里保全系统有问题,我偷吃还用得着‘劳师动众’吗?」她白了他一眼。天知道她刚才的「逃亡」有多惊魂,这男人竟连问都没问起。「你找食材要做什么?下厨吗?」
「我看你对餐桌上的大鱼大肉似乎都不感兴趣,所以打算去找些梅酱、梅粉、梅酿,替你做出梅食料理。」他简单解释,开了门往外走。「梅子酸甜,容易开胃,也容易入菜。」
梅食料理耶!
纱纱石拳往掌心一捶,两只眼睛瞬间发亮。
凌天的一句话,彷丝把她带回过往的美好时光。
「啊,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来我有多怀念你做的梅食料……」等等!
这几年来?怀念?
不对不对,这些话不该出自「娜塔莎」之口,这是「欧阳纱纱」的回忆。
她猛然回神,立时噤口,兴奋过度真的会害死人!
他听了有什么反应吗?她偷偷瞄过去……
幸好他人已经走出房外,不然,这下子真不知该如何收回出口如风的话。
「喂,你去哪里?」心情一紧一松、一紧一松,她都快晕了,急忙跟出去。
「仓储部。」
「我跟你去、我跟你去!」嘿嘿嘿,又有得吃罗!
这回随箸凌二少出马,「师出有名」,一定要啃掉更多更多的腌梅!
纱纱脸上浮起幸福的笑容,而走在她前方的凌天,俊颜上也染了坏坏的笑意。
******
再度勇闯仓储部,纱纱一改偷偷摸摸的态度;有了主人家的陪同,行动起来格外大方。
她不像他,左开一间储藏室、右阐一间储藏室,取出一堆看不出名堂的乾料。
她这个人一向只坚定一个目标,选定了就冲冲冲,绝不稍加等候。
所以,她直奔腌渍品储藏室,把偷偷藏在这里的手电筒拿出来,抱起玻璃罐,快快乐乐地吃个过瘾。
反正她刚刚报备过了,她就是爱吃腌梅,从今以馊,凌二少如果想贯彻待客之道,那就多给她吃一些梅子吧!
她就地坐下,忍不住饶起二「娘」腿,尽情享受。腌梅滋味十足,吃得她又缩脖子又眯眼儿,只差没乐得在地上打滚。
凌天走进来,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玉腿在半空中踢蹬的美景。
那双玉腿皎白细腻。小腿匀称,没有「种萝卜」,大腿结实,也不像「棒棒腿」,而且比例完美,修长得很。
她的坐姿随性,已经把那罐腌梅据为己有,所以放心的伸手进去捏。
梅汁从她的指尖滴落下来,她半点美味也不放过,伸出粉嫩嫩的舌尖,细细舔过沾染了甜味的嫩指。
末了,那诱人的舌尖还舔舔唇,意犹末尽。
他只觉得喉咙一揪,胸口紧得难受,欲望在血液里开始蔓延。
「干嘛瞪著我看?」她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注意到他的异状。
虽说「荷包蛋」没有看头,但居高临下,还是能捕捉到稚嫩却撩人的风情。
一簇火花在他眸中燃起。
且不说他原本就打著「欺负」她的主意,才带她到这黑摸摸的地方,此时光是看著她不设防的一举一动,那粉红色的小舌尖忙著东滑西舔,他就克制不住自已。
他知道,她的「复仇计画」就是要先诱惑自己上钩,但是没等她使出全力,他的心就已经被这纯真的诱惑给勾动了。
凌天欺上前,提起玻璃罐,放一边去。
纱纱爱吃的眼神急巴巴地跟过去。「我还要吃耶……」
「起来吧。」他双手撑着她的玉臂,拉她起身。
也不知道是他故意使劲,还是怎的,她一起身就冲进他怀里。
坚实的铁臂圈住她,不让她逃。
「喂!你干嘛?」纱纱不知道他哪根神经突然错乱,竟将她抱起,抵到墙边。
她的双腿踢踢蹬蹬,怎么也够不到地,怪没安全感的,连忙师法无尾熊攀住他,长腿紧紧勾在他腰後。
这一勾,才发现不对!
这个姿势好熟悉,不就是那晚在巴黎的夜总会,让她大开眼界的那对男女的抱姿吗?
也就是说,他的……「那里」跟她的……「那里」,正隔萎衣料!碰在一起。
纱纱深呼吸,感觉两颊热辣辣地烧起来。
「你发神经啊你?」她惊羞交加,「怎么说‘激动’就‘激动’起来了?」
「谁叫你要挑逗我?」凌天亲昵低语,薄唇就靠在她的耳边。
她全身寒毛都因为他的挑逗而竖起,颤抖窜过她的娇躯。
「我哪有?!」这阵子,她疏於跟那些谈情说爱的小说电影打交道,早就把挑逗的技巧忘得差不多了。
「有,我说有就有。」他绵绵细细地吻上她。
她晕糊糊。「喂,我们不要这个姿势好不好?」
「为什么?」他笑问。
因为亲密相抵的那一点,让她感觉很……奇怪。
但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照实讲。直接说出真正的原因,只怕他会故意「反其意而行」。这男人,有时候很难预测!
「嗯……我没穿吊袜带,不能撩裙子给你看。」她随便掰一个。
这是哪门子的回答?是故意要逗他笑的吗?
「我觉得这样很好。」他用力抵了她一下。
纱纱发出一声惊喘。他们两个的「那里」……截然不同!
她比较「柔软」,他比较「坚硬」;她小小的,没有「发展空间」,但是他他他、他会「长大」、会「发热」、会「颤动」,密实贴着她的感觉,就像天生自然般的契合。
她的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明明只是贴著,什么都没有做,两人间还隔著衣料,但就是觉得……好煽情!
黑暗中,凌天特别具有侵略性,他紧紧地贴著她,用伟岸的身向与她摩挲。
怎么办?如果等一下他霸王硬上弓……暧,讨厌,又吻她……霸王硬上弓的话,就把他狠狠踹开……讨厌,又吻她了,干嘛这样啾一下、啾一下,啾个没完没了?他以为她是接吻鱼啊……算了,先不纠正,吻了再说!
他撩起她长发,宽厚的大掌在她的颈间摩娑。大掌所到之处,热辣辣地燎成一片火海。
纱纱微仰起头,被他抱着的高度,使她能够轻易吻到他的俊脸。
她早就想在他的睑上作怪了!红唇灵活得就像天生会接吻,先啵他一下,再咬咬他的下唇,鼻尖摩挲着鼻尖,再亲一亲他的眼睛。噢,这双坏坏的眼睛,每次都让她气得牙痒痒。
「实验够了没有?」他低问一句,大掌猛然捧住她的小脑袋,往自己送。「该我了!」
挑逗之吻正式展开。她的小嘴彷佛成了他的舞台,热烫的舌尖尽情地滑溜其中。凌天手指缠绕在那黑得发亮的长发,手劲微微用力,忙个不停。
纱纱不在乎,应该说她根本感觉不到。他的胸膛压著她,她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小而美」有反应,变得尖挺而敏感,」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流连不去。
她轻轻喘息,只觉得被他一吻,全身骨头都要化了。她抬起手臂,圈住他的颈后。
滴滴滴滴滴……
她回吻他,那生嫩的反应令他疯狂。
滴滴滴滴滴……
他克制不住地紧紧抵住她最柔软的一处,性感而缓慢地轻摩。
滴滴滴滴滴……
那种感觉比拥吻更亲昵,虽然有些羞涩,但她好喜欢,紧紧攀住,不放手!
滴滴滴滴滴……
他中止一切的挑逗,在她耳边最敏感的部分低语。
「我先接手机。」
纱纱差点出手揍扁他!
「你不要那么杀风景好不好?」浓欢之际,他居然想接电话?「把手机丢掉。」
「不行。」他必须要发挥绝佳的克制力,才能从齿缝之间挤出这句早就想妥的台词。「说不定那是来回报有关‘欧阳纱纱’的消息,我不能不接。」
就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全身凉了下来,激情的热度全部退烧。
「放我下来。」她惊讶自己的声音,怎能如此平静。
「欧阳纱纱」!「欧阳纱纱」的讯息,愈来愈频繁地横亘在凌天与她之间,尤其是这几天几乎每次两人稍微亲热一点的时候,就会有关「她」的来电,破坏了旖旎的气氛。
原本她并不在意,但是,经过几次的打扰,她开始讨厌起「欧阳纱纱」,「欧阳纱纱」好像不再是她的本尊,反而是个讨人厌的破坏者。
这个想法让她全身一震。她在想什么?她不就是欧阳纱纱吗?有什么理由讨厌自己?指挥润雅放假消息让他追的人,不就是她自己吗?
她咬著肿肿的嘴唇,踱到一边去!全身的力气像被抽乾,感觉好空虚。
而且,她突然觉得……头上好轻,还凉飕飕!
纱纱摸摸後脑勺,习价性地搔搔头。等等,耶?!她的假发不见了。
她的脑细胞全数活络起来。郦发、假发,假发掉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