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找了一圈,我们都累得够呛,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就准备坐在一片空地上先吃点干粮再说,虽然这附近可能还有‘吸血龙虾’的天敌,出于职业习惯,我还是站起来去看着那些怪物,吃过了东西就点了一根烟,抽了没两口就感觉脚下一紧,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本能的想抬脚甩掉,发现根本就动不了,我意识到不妙,低头一瞧原来是一根树藤缠在了脚踝上越收越紧,我赶紧抽刀砍断了树藤,再看看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是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好像把我们几个人都包围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发现了异样,围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四周,我们四个当兵的刺刀上枪把宋教授围在了中间,尔岬当时年龄只有十六岁,先是死了几个人,现在又被不知道哪儿来的树藤给包围住了,这些逐渐靠近的藤蔓在他的眼里都成了一个个恶魔般的触角,原本稍有放松的神经突然有紧绷了起来,端着步枪乱扫一通,‘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梭子弹打光后再看到处的是木屑横飞,接着就像发疯了一样,端着没有子弹的枪用刺刀疯狂的乱砍一通。
事情向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了,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宋教授一队四人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了,不管是被龙虾活活吸干血而死,还是被这些藤蔓缠死,对我们来说都不如现在就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枪的痛快,现在的处境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尔岬还在举枪疯狂的乱砍,却被一根藤蔓缠住了脚踝,脚下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接着被藤蔓往大树方向拖了过去,我一看不好,技术队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不能再让我这只小武装队死人了,大惊之下提枪就追了上去,路上的藤蔓越来越多,尔岬很快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了,用力挥出一刀砍掉了眼前的藤蔓,回头看了看其余三人,看到刚刚被我扔掉的烟头还在冒着烟,旁边的藤蔓都绕开了烟头向大东北他们伸过去。
大东北他们这时候双手双脚都用上了,此时只恨爹娘给自己生少了胳膊腿,我大喊了一声:“宋教授,快点火”原本我打算扔一颗手雷出去,手雷爆炸的火焰温度足矣将这些藤蔓点着,我这时候四周的藤蔓已经把我围得死死的,手雷根本就仍不出去,只能把自己炸死。
宋教授随手捡起一根粗木棍子,把身上的衣服扯成条包在了一端,点成了一个火把,火把一挥周围的藤蔓都往后退缩,似乎很怕火焰的高温,几人忙向我跑了过来,周围的藤蔓都退开之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冒险向大树的方向走,我们四个人举着一个火把小心翼翼的向里走去。
这些藤蔓和大树的根茎是相连的,在这四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找了一圈,外面已经围满了血色的‘大龙虾’,又在大树底下找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尔岬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这颗大树有我们四个人环抱粗细,找了一个角落把一颗手雷拉了线放在地下,59式手雷的引爆时间只有短短3到4秒,我们刚刚走到大树的另一边,一声爆炸巨响,这颗独木成林的大树仅仅是微微颤抖了一下,树根处也只是炸出了一个能够一人容身的大坑,一片漆黑深不见底。
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天知道这坑里还会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但是总比被这些树藤缠死、被龙虾吸干血要强的多,一咬牙一跺脚,我又点燃了一只火把先下了洞,洞底距离地面不过就三四米的距离,对于我们几个当兵的好说,却难为宋教授这个知识分子了,加上之前的队友一个个都在眼前死去吃不下任何东西,又跑了那么久的路,早就没有力气了。
大东北只好把他背在背上,然后沿着洞壁一点点的往下爬。等最后一个小结巴举着火把下到了洞底,上面的藤蔓失去了威胁转眼间就把洞口给封死了,一丝的阳光都照不进来,忽明忽暗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洞穴,透着一丝的诡异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
举着火把四处看了看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几个人就坐在地上清点了一下装备弹药,枪和手雷是我们身上唯一的武器,之前被‘吸血龙虾’追赶的时候我们扔掉了一些装备,惟一的一部电台已经随着尔岬被拉近了大树的深处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武器、五发照明信号弹和随身的干粮。
火光的范围有限分不清方向,我们身上的指北针在这下面打着转转,就没有要停的意思更别说分辨方向了,我上好了一发照明弹,向远处打了出去,底下立刻就亮如白昼。这地下的空间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几乎和上面被吸血龙虾围成的范围一样,我们身旁一个巨大的树根盘根错节的从上面连伸到底下。跳下来的洞口对着根茎的缝隙中,刚刚我打出去的照明弹也正好冲缝隙中打出了去,再偏一点就会打在粗壮的根茎上弹回来,想到这我都有些后怕,差点儿被自己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