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莹冲她眨眨眼:“是我考虑得周到啊,万一你有其他地方伤了,又或是被打破了皮,用的药是不同的呀。”
文脸一红:“就手上这一点点伤,哪里用的了两盒。”
谢含莹戏谑地笑着,拿腔拿调地道:“原来只有手上受伤了?哎呀可担心死我了,害得我整整一晚上没能睡好,这下才终于可以放心了。”
文噗嗤笑了出来,红着脸嗔道:“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谢含莹道:“我这哪里不是好好说话了?你不知道……”她凑近文耳边压低声音笑着道,“昨日有人急得火烧火燎的,追着我问你走路有没有异样,会不会其他地方也挨了打。我说没留意,还要被他责怪不够仔细。”
初五那日,为了观龙舟赛,谢卢氏在汴河边的茶楼三楼定了间雅阁,居高临下不仅看得远且看得清楚,等着龙舟来时,还可以吃茶吃点心。
巳正过了不久,孟裴也来了,向谢卢氏行过礼后,去屏风外与谢怀轩坐在一起说话。将今日宫里赐下的端午节物随手往他面前一放:“这些花哨东西我也用不着,都给你六妹吧。”
谢怀轩看了看,袋子里五花八门,有百索线、细巧镂金花朵、小银鼓、糖蜜韵果、巧粽、五色珠结成的经筒符袋等等诸色玩意儿,他随口问道:“怎么不给你自己妹妹呢?”
孟裴淡淡道:“她们每人都有一份,再给她们作甚么。”
谢怀轩笑着看了看孟裴,便起身绕过屏风,把这些给了谢含莹。
谢含莹谢过孟裴,心里却开始琢磨起来,今日文突然被禁足,孟裴再过来送她这么一堆致玩意儿,多半两件事之间有些关联。
遥遥望见第一条龙舟来时,外头的锣鼓便热热闹闹地敲响了,在汴河两边观龙舟的人群亦欢呼起来。
文瑜听见了,欢叫一声:“龙舟来了!”便拉着文珏跑去窗口看。
谢卢氏怕他们只顾探头看龙舟摔出去,急忙跟过去,一边提醒女使看紧他们:“小心着点,别让二娘三郎探出去太多。”丽娘芸巧急忙应是。
谢怀轩、孟裴亦绕过屏风,往另一扇窗口走去。
谢含莹翻了翻袋子,没见里面有什么特别的物事,便叫住了孟裴向他表示谢意:“孟公子,多谢你送我这些。”
外头的锣鼓声越发喧天震地,屋里头人说话,离得稍远就听不见了。孟裴停步说了句无需多谢,等谢怀轩走开几步之后便低声问她:“你去文府时见到她了么?”
谢含莹点点头。
“她可有哪里受伤?”
谢含莹就有点纳闷了:“你怎么知道她受伤了?”阿虽然很快把手心转向下方,她仍然瞧见了掌心里那几道宽宽的红印。
她自个儿也曾挨过家法,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家法打的。只不过阿不肯说缘由,娘又不让她追问,她虽然又担心又好奇,也只能装没看见。
孟裴却没说他怎么知道的,只急切追问:“她哪儿伤了?伤得重不重?”
“手掌心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