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她没让我细看,不过能瞧出来,打得是挺重的,好几道血印子。”谢含莹一想起当初自己挨家法时的情景就不寒而栗,那一回真是痛入骨髓,直让她哭得涕泪横流,悔恨交加,从此再也不敢轻易犯错。
孟裴心中深悔,若不是他逼着她出来,她怎会挨打?
“你可否把药带给她?”孟裴见雅阁里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外面的龙舟上,连女使们都挤在最旁边的窗口往外瞧,便背朝窗取出从太医那儿要来的外伤药膏给她,又细细叮嘱道,“这盒青花的是皮没破用的,要是皮破了只能用赭红的这盒,记住了千万别弄错了。”
谢含莹把药好了道:“你放心吧。”
“除了手之外,她走路是否有异样?”
“早上匆匆忙忙的,我没能留意。”谢含莹想了想,摇摇头,“应是没有。”
孟裴不由皱眉:“你怎么看得这么不仔细?”
“早晨见面才说了几句话,我哪里会留意那么多?”谢含莹被他问得烦了,又听见外面龙舟号子喊声,当是第一条龙舟已经划过去了,便没好气道,“你不信我就别托我办这事!”
孟裴见她不乐意了,便安抚道:“信你信你。”
谢含莹见他态度放软,难得有这种机会,就还想趁机挤兑他几句,转眸见谢怀轩朝这边瞧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便不再与孟裴说了,走到谢怀轩身边,若无其事地往下面看去。
只见前头领先的两条龙舟已经过去,河道西头还陆续有龙舟追上来。
第99章
谢含莹在文耳边低语昨日经过,才说了一小会儿,兰姑就进来了。
文便谢过她带来的药膏。谢含莹故意道:“这有什么可谢的。我也是问翁翁讨来的,这是太医院制的药。你赶紧涂上试试吧。”
文道:“我才涂了自己家的药,等晚些时候洗了手再涂你的。”
送走谢含莹之后没过多久,文竟然又到一盒国公府送来的外伤药。她不由讶异,问送药进来的侍女,说是谢三夫人命人送来的。
文不由奇怪,若是堂姨送药来,自然该知晓阿莹今日要来,何不让她一起带过来,反而要另外找人送来?后来再一想,大约是阿莹先来了自己家里,堂姨后拿到的药,所以才另外着人送过来,也就释然了。
文把堂姨送来的药膏起来时,又瞧见了孟裴送来的两盒药,不由拿起那只白底青花儿的瓷盒细细摩挲,瓷盒表面光滑油润,入手沁凉。
她不觉想起那天晚上,两人情热时候他说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虽说是要上门提亲,可看爹娘的态度,就算他十四个月后没变心,真上门提亲也定然是要吃闭门羹的。
别说爹爹是个极有主见之人了,就是娘亲,看着温柔平和,其实比谁都有主意。他们两个都是极难说服的。
前天夜里她一时没忍住跑出去,确实是大错特错!娘亲本来对他们俩还有些许同情,只是觉得他家里关系复杂难处。可被这事一闹,娘对他也产生了反感……
她留意到兰姑的眼光,便把药盒放回去,走到书桌前,让阿莲铺纸磨墨,继续之前中断的临帖。
她还有时间,她总能想出办法来改变爹娘对他的看法。首先还是要谨守规矩,先做好自己的分内事,若是为了恋情,连自个儿的日子都过得一塌糊涂,又怎么叫爹娘放心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