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车夫提到了蔡嬷嬷的儿子,“……要我说啊!咱们都及不上蔡嬷嬷mǔ_zǐ啦!瞧瞧人家,跟着大太太才几年,就有本事自赎己身啦!听说现在在南城日子过得很不差。”
“蔡嬷嬷虽是大太太的心腹,但是她不过在内宅行走,如何能攒得下那笔家产?听说他们家出府后,过得很不错啊!不少人见了削尖了脑袋,要往大太太跟前凑。”
侍从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引向京城的二老爷身上去,“不是听说二老爷素来讲究,这回出远门,怕是要受累了!”
“嗐,你瞎操什么心,老太太心疼儿子,可是派了大厨房的彭厨子跟着去,才不会饿到二老爷。”
“老太太还真是疼二老爷!”
“那当然。”侍从说着便替自家大老爷抱不平了!车夫便和他分辩起来,大老爷在车里听得头疼。
“老人家都嘛是疼小的,哪,方才咱们说的那个蔡嬷嬷就是啊!他们家老大可是有本事的,在外头帮大太太管陪嫁铺子,可是他老娘自赎己身,就只赎她自个儿,和小儿子一家,长子可还是在大太太手下做管事呢!”车夫忽大声道。
侍从惊呼一声,“蔡嬷嬷怎么不帮长子一家出钱?”
“谁知道,所以我说啊!这老人家多半是疼小的。”
大老爷不悦的重重踢了车底板一下,车夫和侍从立即噤了声,就这样一路保持安静直到抵达黎府。
进府后,大太太看到丈夫这模样心疼不已,脸上不免就带出来,大老爷看着心里便舒坦了些,大太太侍候丈夫歇下,一夜无话。
隔日天还没亮,外头就淅沥沥下起雨来,大老爷一睁眼,大太太便忙着唤人端解酒汤进来,侍候他喝下后,就听丈夫问起蔡嬷嬷的事。
黎沁沁提过一回,她因此留了个心眼,这会儿听丈夫问起,便觉有些心虚,但心虚些什么,她自个儿也不明白,“蔡嬷嬷自那回侍候净净去岭南村出事后,就被妾身冷待了,可是她有何不妥?”
黎大老爷摇摇头,“只是昨天在外头,隐约听人说起。”
“说他们什么?”
“也没什么,说他们好运道,出府后日子过得挺好的。”
“哦!”黎大太太点头,“蔡嬷嬷是个能干的,她长子同她一样,是个精明干练的,倒是她那小儿子,没什么出息,各处管事挑小厮,都没人要他,嫌他奸滑偷懒,后来还是他娘求到我这儿,才在大门那里给他寻了个差事。”
大门?
“蔡嬷嬷出府后,可曾来拜访你?”
在大宅门里当差的,出府后,总是会设法回来见见旧主拉拉关系,以期出府后不会被人踩。
大太太摇头,“许是我不在南城之故,也或许她们才出府,忙着呢!那有空往我这儿来走动。”
大老爷点头,心说怎么觉得越想越觉得这对mǔ_zǐ有问题呢?
从院子里出来,就交代人回南城去查蔡嬷嬷一家的情况。
因有黎沁沁的人早就盯着蔡家,黎大老爷的人得她助臂,不到十天就查清一切。
黎大老爷听了侍从的回报,气得掀桌。“派人去报官,就说他们mǔ_zǐ偷盗东家财物。”
“大老爷,您说这事,要不要派人去跟三老爷说一声?还有从蔡家搜出来的那些毛皮、药材还有玉石珍玩,是不是也要一并给三老爷送去?"
“自然,统统给三老爷送去。”说完才想到不妥,“等等,容我想一想再说,那些东西现在在那儿?”
侍从低头道,“都收在南城府里,家里几位小姐好奇得很,都想开开眼界呢!”
这些眼皮子浅的!“让人把东西编册入库,不,另外找地方收着,不许人动。”大老爷跳起来在屋里打转了好一会儿,才对侍从道。
“大老爷,官府那边可不好交代啊!”侍从小声提醒。
大老爷冷哼,“跟他们说,那是黎将军这些年送回府的东西,被下人所贪,老爷我还得去信跟黎将军请个治家不严的罪呢!”
他们想雁过拔毛?也得看看东西的主儿是谁!以为黎家还像之前那样好拿捏吗?
侍从这才松了口气,“大太太那儿,您可得先跟她通个气儿,免得蔡家的人求上门来,大太太不知情便应承下来。”
大老爷长叹一声,摆手让侍从退下,自去找妻子说这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