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终究是低估了女子讨事的能耐,果然天下女子皆是一模一样,不分时辰,不分场地的与人争辩。
“妹妹?”
云熯见状,便走出来解围,原以为这位刚认识的妹妹与这男子是认识的,只不想看了这般久,却发现他们二人不似正常认识的那般,尤其钱南新跳出来拦住男子时,更像是男子有什么事情得罪了这位妹妹。
一见云熯出面,苏锦年这方气势稍稍弱了一些。
云熯与苏锦年师出同门,是苏锦年的师妹。
年少时的苏锦年与人为敌,不得亲近,常有几位王子轮着欺负苏锦年,他都不曾隐忍,而是奋起反扑,终因身弱体虚,终得来一场更大的欺辱。
这其中缘由便是他的母亲!
苏锦年的生母是来自烟花巷柳之地,本以母凭子贵,踏入王府,过上人人艳羡的王府生活。
却不想那平川王只接纳了他两的孩子,而未将苏锦年的母亲纳入王府为妃为妻,抑或是甚为低贱的妾式之位,也没让苏锦年的生母捞着。
花了这般大的力气,终未得半分好处,不得让人唏嘘不已。
在平川王府,苏锦年是由着楚王妃一手抚养长大,王妃待他不好,毕竟不是亲生之子,但两位哥哥却待他极好,这使得苏锦年在王府之内得生活,不至于那般凄苦。
刚开始,她谷云熯并不喜欢苏锦年,毕竟身份有别,且他性子刚烈,倔强,脾性古怪得很,让谷云熯不得靠近。
有一次,她与苏锦年一同在幕林习武,因师父不在身旁看护,顽皮得云熯便带着锦年去幕林深处打猎。
途中,因她不注意被毒蛇咬了一口,蛇咬的伤口不消一刻便红肿异常,且有黑血冒出,当时的云熯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恐惧万分,幸得锦年在一旁宽慰,弯腰将毒液吸了出来,锦年给云熯涂了蛇膏之后,才让她得了命。
这份恩情云熯一支记挂在心,只是碍于苏锦年一项冷淡,她至今都无从寻得机会答谢他。
“你们怎么了?”云熯看着两人,问道。
见得一人沉默,一人气势威威,便知道这其中定是有些缘由。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姐姐不用管!”钱南新回应一声。
“可是,这大庭广众,且还是寺庙斋室,妹妹这般作为,怕是不妥。”云熯很是替钱南新担心。
这倒是提醒钱南新:“也是,但是今天我就是不想让这个男人轻易溜走!”
“若是姑娘为上次之事发火,我这就向你道歉。”苏锦年提醒着自己,现时的他是谷云珩。
谷云珩虽不是现实中人,但他亦是个独立的个体,可千万别让苏锦年占了他谷云珩的心。
师父说过,画面亦是画心,什么样的面便要有什么样的心,不然易容术便失了那份神秘之感。
“你可知道我被你那般摔下马儿,受了多少苦,方才你一句道歉的话都未说,现在你说的又一点都不诚恳,你再让他们评评理,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见对面男人话说的那般敷衍,钱南新更是一肚子火气。
钱南新一甩手,长指一伸,将在场的惠明,惠和及其他的僧人全全囊括在内,使得一丛人一时间都不知该不该撤离席位。
这架势恐不是很好对付,尤其现在还有那般多的人在场,钱南新这一举动,着实让苏锦年恼火不已。
只碍于云熯在前,他不得不压着几分火气,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