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仍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例外,不可否认,落榜的确在我心中造成不小的激盪,落寞的感觉塞满x口,j近爆发,就要以任何形式溢出。
还记得那天夜裡,墨香浓郁了整间房,甚至把浮香楼裡根生已久的胭脂花粉味给盖了过去,悬起腕,任那无奈从笔毫中流泻。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停手,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将笔搁置笔山,拈起诗作,透过烛光,那纸上的字一个个像在谷缝中的白鹤。
山谷裡间隙风狂,白鹤无力亮翅,但牠们并不因此而慌张失措,反在风中安稳地低头饮水,因为牠们知道,这风不过是老天畏惧祂们冲天的实力,深怕牠们展翅之后轻易窥探天机。
於是我再次提笔,落款,鹤冲天。
就在我一捺方尽,房门缓缓朝内推开,一双春葱般的玉手,顺着门扇雪白遁入。
是她。
「咦原来有爷在对不起,奴家方才在外头见到此厢烛影通明,唤了j声都没人应门,奴家以为是哪个丫头打扫完后忘了熄灯,打扰到爷,真是对不起,奴家告辞了。」
那声音滑而轻柔,犹如豆n倒入瓮中时那般香甜绵密,就连自负才气胜绝的我一时之间都找不到适合的辞汇来形容她完美的t态。
「等等」我唤住了她。
「爷有何吩咐」她回头时那双蕴含着无限波光的眼眸準确地s进我毫无防备的瞳孔,惹得我愣了半晌。
「敢问姑娘芳名」
「奴家姓柳,花名残月。」
柳残月,多麼有画面的名字。
「今晚,留下来陪我。」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残月一直陪着我,在那段白鹤低头饮水的日子。
她喜欢我的词,我甚至觉得她也喜欢我的人,因为我早已深深地被她惊世的温柔给困住。
她鼓励我,虽然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的鼓励,但有她的支持,不知怎麼地心中好满好满,就像有上千隻喜鹊在我的心房中盘旋,一种轻飘的悸动。
残月是我在飘香楼裡唯一没有温存过的nv人,我捨不得,她对我太重要,我捨不得破坏那样的感觉,小心翼翼,不敢跨过那条界。
但就在那天,我发现世界跟我想像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那天我喝得很醉,非常醉。
方才听到的好消息,瞬即变成了坏消息。
好消息是终於有人发现了我的才能,在皇帝老儿面前大力推荐,但也在同一时间,皇帝老儿不知从哪弄到了那篇鹤冲天,赏完之后露出轻藐的表情,訕道:「且去浅斟低唱,何须浮名」
「哈哈哈,也罢也罢,我柳叁变从今天开始就奉旨填词吧这可是皇帝老儿的口喻,不可不从啊」
那晚,我醉倒在浮香楼大厅,嚷嚷着要找残月。
「残月今儿个不再浮香楼,柳大爷您就先回房吧,明儿个一早残月回来,我便唤她马上去找您。」媚娘这麼说着,跟j位姑娘就这麼把我给抬回了房。
很醉,整个头像涨满了的牛p壶袋,好像轻轻一压就有啥会从耳朵、鼻孔流出来。
纵然如此可我怎麼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这才突然想到,好像固定某j天的夜裡,残月总会不在浮香楼,记得跟媚娘聊过,在这儿除了浮香楼残月没有其他的住所。
「那怎麼会」
脑中充满了问号,那些问号漂浮在酒水之上,漂呀漂的,突然一瞬间沉入了酒中,重重地将我的眼p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