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夜里与她决裂后,他已经有多少天没有回“清风水榭”了?可是,从小白那里得知的,却是她在“清风水榭”逍遥自在的消息。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将他气走,好落得清静。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身为帝王,被人那样拂了颜面,他总不能就这样说回去就回去。尽管,他是很想冲回去好好教训她一顿,但,他更希望的是挫一挫她的锐气,让她自己在岛上好好反省,不过,很显然,那个女人丝毫没有认识到她的错误,甚至连派个人来打探他的动向都没有。
这样的僵持每多一天,他心里的烦躁便更多添一分,几乎每晚的时光都在看书中打发。不过,他坚信,他的定力绝不会输给她,他倒要看看她能在那岛上坚持多久,他非让她低头不可。
可是,眼下奉九仪的这身穿戴让他无端的又想起了那女人,收起心中翻涌的情绪,他不露声色的道:“皇后这么晚了找朕有事吗?”说话间,他瞥了眼门外,小白正一脸惨白的站在门口处,一副有苦难言状。
奉九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柔声笑道:“是臣妾见皇上正用心看书,所以没让白总管禀报。听说您这几天歇得晚,臣妾担心您的身体,特意叫御膳房煲了些滋补的汤,趁热喝些吧。”
秦冥也懒得计较,视线再度回到书上,道:“有劳皇后了,搁在桌上吧。”
想不到自己的一番用心妆扮竟然只换来他冷冷的一瞥,奉九仪脸色微微僵了僵,依言将汤盅放在了桌上,见他没有要再理睬自己的意思,她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口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终于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了?秦冥合上手中的书,再度看向她,不冷不热的道:“什么事?”
奉九仪垂了垂眸,道:“臣妾身为后宫之首,肩负着掌管后宫,延续皇家子嗣之责,皇上登基多年,宫中尚未有嫔妃诞下皇子皇女,皇上又数月不曾临幸妃嫔,长此以往,不光引人异议,于延续皇家血脉也多有不利,皇上闲暇时却宁愿在书房看书,也不愿去后宫走动,臣妾身为您的皇后,斗胆向您请命,还请皇上顾及碧落国的江山,以及满朝文武对您的期待。”
看她说得这么严重,原来,就是要他临幸嫔妃吗?经她这么一说,他才猛然想起,他是有些日子没有召寝了。
不过,她的这番话也未免太小提大作了,什么时候要子嗣,那是由他决定的,他若不想要,便绝不会给任何人这个机会。
毕竟,皇子是皇室权利的象征,而他并不想让他的孩子因为这种利害关系而降生,至少,是在他还没能够完全操纵一切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一个妃子怀上他的子嗣。
所以,奉九仪的这番说词让他微微沉下脸来,“皇后这是在指责朕吗?你是想说,后宫无子嗣是朕的责任?”
这罪名可不轻,奉九仪慌忙应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替皇上和碧落国江山着想,绝无半点不敬之意。”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任初静与皇上闹翻脸,本以为这样至少能让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可想不到的是,这几天她刻意的接近他却总是视而不见,见了也是那几句敷衍的话便不了了之了。
今天,“清风水榭”那边竟然是主子和宫女闹腾到了一块,引得一大堆宫女内侍在日月湖畔围观,想来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想到皇上这些天除了公事,便是待在南书房,竟未传召任何嫔妃,看来,心里还是偏袒着任初静的。
她若是再不出击,皇上真被那女人勾`引了去,她要再想挽回便难了。从来这后宫之中就无一人敢在他面前提及太后的事,而那女人跟皇上闹翻必然是为了此事,皇上若是连这都纵容,可见,她这个皇后在宫里的地位从此便无形中屈人一等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一番说词竟遭来他这样的反驳,倒叫她满腹的委屈与怒气无处诉,还得在他面前陪着不是。再怎么说她也是后宫之首,劝导他临幸嫔妃这也有错吗?她甚至没有别的苛求,只要他现在将注意力从任初静身上转移开,就算他临幸的不是自己也无所谓,她已经表现得够娴良淑德了,为什么他对她总是不满意?
冷冷的看着眼前极力掩饰着自己心情的女人,秦冥突然伸手一把钳住了她的下巴,笑道:“看来,倒是朕误会皇后的一番美意了,你说得也有道理,为了朕的江山后继有人,朕是该多加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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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完啦
正文 帝王篇(五十二)
暧昧的话语里隐含的深意让奉九仪不禁微微红了脸,尤其是秦冥此刻的举动,更是让她莫名的心跳加速。他毕竟是她在这世间最亲近的男人,是她的夫君,也是一位足以令她仰慕的帝王。
妩媚的凤眸里漾满的期待让她更显得风姿迷人,看着眼前这张风华绝代的红颜,连秦冥自己也奇怪,为什么她就不曾激起他心底一丝涟漪?哪怕只是身体本能的情`欲也不曾有,却反而对那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
眼前女人的心思倒是提醒了他,也许,适当的妥协并不意味着就是输,就让靖麟王与太后见上一面,对他,也未尝没有好处。毕竟,戏怎么演,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
想到这里,他唇畔的笑意更浓了,轻声道:“那朕今天就如了皇后所愿。”
“皇上”奉九仪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她所愿,自然是希望能留在他的寝殿,为他诞下龙子,他会让她如愿吗?
凝望着眼前一脸欣喜的女人,黑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残酷,秦冥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再没多看她一眼,一边朝书房外走,一边吩咐道:“小白,摆驾清风水榭。”
“皇上”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奉九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调都变了。
秦冥暗自冷笑着,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那个花容失色的女人,却依旧是淡然清冷的道:“怎么,朕现在想要临幸嫔妃了,皇后又有疑议吗?还是说,朕临幸什么人,还得由你说了算?”
一句话便让奉九仪哑口无言了,不想再与她浪费时间,他转身便走入了夜色中。
清冷的夜风让人变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