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没有迁怒于安以墨。
“带我去看看病症吧!”安以墨也不再多做解释,男人做事本就应该多做,少说。
“恩,跟本王来吧!”皇甫烨带着他,来到大宅的后院。
此时,大宅的后院已经被圈了起来,门前有几名士兵把守着。
“灾民怎么都在你的府邸?”安以墨一惊,问道。
“若是本王都不愿意容纳他们,别人又怎么会愿意?”皇甫烨眉心紧锁,沉重的回了句,便从怀中掏出两块布巾,递给安以墨一块,才对门前的士兵吩咐道:“将门打开”
“是,王爷。”两个士兵领命,将紧闭的大门拉开,请两人进去。
两人一进门,院子里还能起来的病患,便都立刻跪下行礼,“见过王爷”
他们心里是感激这位王爷的,虽然将他们囚在了这里,但最起码会让许久不曾温饱的他们吃饱,更让他们可以远离家人,免得将病传染给他们。
“都不必多礼了,本王找来了新的郎中,你们有救了。”皇甫烨声音铿锵有力的宣布道。
除去他信任安以墨不说,他亦是想让这些灾民有了求生的信念。
果真,他此言一出,灾民们顿时一片欢喜。
王爷找来的,并且多加赞赏的人,一定是个神医吧!
“墨,你过去看看他们。”皇甫烨这才满意的对安以墨吩咐道。
“恩”安以墨应声上前,随便找了几个人,号了一下脉搏,在确定了他们都是一样的病症后,才又折回皇甫烨的身边,“可以了,我们走吧!”
“恩”皇甫烨点点头,携他离去。
出了门,走得远了些,皇甫烨才问道:“怎样了?”
“给我一些时间,我要准备一些药材。”安以墨的语气有些沉重,显然这是甚为棘手。
“没把握?”皇甫烨紧锁的眉心,已经皱出了一座小山。
“只有六成的把握,这种瘟疫,在此之前,我只在书上见过,但却没有提及解法。”
“回去先让药材写下来,本王让人去准备。”皇甫烨没有再多问,安以墨做事一向很有分寸。
“烨,染儿一个人在城外……”他有些不放心霍凉染,却又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立场来管他们之间的事情。
“这事你不必管,你只需尽快研制好克制瘟疫的药物便可。”皇甫烨神色一冷,对迎面走来的小厮吩咐道:“带安公子去客房。”
随即,他已经快步离去。
安以墨轻叹了一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多余了。
霍凉染的事情,皇甫烨又怎么会没有分寸呢!
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一定上了城墙。
这是安以墨入城的当天夜里,霍凉染靠在城门口,皇甫烨站在城墙上。
霍凉染没有闹脾气,再逼迫他,饿了便吃些干粮,静静的在城外等他。
在这个时刻,她唯一能帮他的,便是保重自己。
她虽然看不到他,但她相信,他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这样的夜,很静,就如同她的心一般静。
所有的慌乱,似乎在城门关上的一瞬间,都沉淀了下去。
他爱她,是为了保护她,才会那般坚决的不许她进城,她还能怨什么?
她再次想起了他在井下说的话,他爱她,从来都只爱她一个。
那之前的总总伤害,又代表着什么?
她之前不问,不说,只想就此与他了断。
但,此刻回想起自己听到他出事的消息时,那种恨不得陪他一起去死的心情,只恨不得冲到他的近前,问问他,曾经的那些到底是为什么?
她都能陪着他一起去死了,还在怕什么?
或许,心结解开,她能化解他心中对娘亲的恨……
她蓦地的从地上地上,朝着城楼的方向大喊,“皇甫烨,我等你。”
尽管,她没能进城,却仍是不后悔来这一趟。
因为,生死与共是爱,为他静静的守候,好好的珍重自己亦是爱。
皇甫烨垂在身侧的拳,紧了又紧,骨节间不停的发出“咯咯”声,才能抑制住他想要冲下去,抱她入怀的冲动。
绾绾,你不该来,不该……
因为他怕,他会再也放不开她。
这一次,若不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断然不会放她离开。
可她偏偏又一次次的走进他的生命中,让他想放手都难……
绾绾,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所有人,才能不伤你……
是夜,这是霍凉染来了淮南成的第二个夜染。
她迎着月光,向城楼上望去,眼睛始终盯着那一处暗角。
这两日,她经常会打量着那高高的城楼,寻找着那个暗角。
她知道,皇甫烨一定就在那里陪着她。
她看着那角笑了笑,摸出自己白日里削好的笛子,吹奏了起来。
她吹的曲子是他谱的,是他还是夜染的时候,送到她的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