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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盼来了亲情,不应该再受到如此的对待。
“你什么意思?”安母立刻掐起了腰,不满的叫嚣,“别以为你识相的将我儿子给你的银票拿出来一张,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
霍凉染轻叹一声,对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妇人彻底的失望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她也懒得再与她多做解释,让安以墨的立场越加的难堪,便转了身。
只是,她的沉默不语,却被安母当成了软弱可欺,直接拦住她的去路,“将你荷包里的银票都交出来。”
“呵……”霍凉染轻嗤一声,冷声道:“安夫人莫不是忘记了,我会武功?”
安母吓得缩了缩,却还是故作强硬的道:“我就不信了,你还敢打我?”
“若是你敢待安以墨不好,我搞不好会杀了你。”霍凉染唇畔的笑意越加的冷,终于明白像安母这样的人,就是不能好好对她。
“你敢”安母向后退了两步,还在不甘的叫嚣。
“你可以试试看”霍凉染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嗜血的光芒,直接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安母盯着她的背影,气得只咬牙,等她儿子立了功,带她回王府的,到时候她一定要让王妃好好收拾这个贱~人。
安以墨与霍凉染日夜赶路,前往淮南。
一路上,霍凉染总是觉得安以墨有些奇怪,时不时的打量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即将到达淮南的这一夜,他们露宿在山间时,她终于忍不住问他,“安以墨,你有话,便说吧!”
“……谢谢你”安以墨微一迟疑,才能费力的说出三个字。
“谢我?”霍凉染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在火光下,仍旧黯淡的脸色。
“我娘……”安以墨只说出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口。
那日霍凉染与他娘的对话,他都已经听到了。
那一刻的失望和痛心,他已经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但,最后他却只能苦苦一笑,在她出来前,黯然的离开。
霍凉染一惊,心中一丝丝疼意划过,已经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难怪,他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欲言又止,原来竟是这般难以启齿的事情。
她不禁自责,若是她没有留下来与安母说那些,他也不必难过了。
“安以墨,你是我的亲人,你懂吗?”她定定的看着他,真心的说道。
“……”安以墨心里一时间百味杂陈,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亲人?
没错,他是很想要,以前还没有体会,自从找到了娘亲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渴望亲情。
可是,他从她口中听到亲人两个人,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
但,他们之间不做亲人,又能做什么呢?
她的心全在皇甫烨的身上,即便已经决定一辈子不与他在一起,却还是甘愿为了他而死。
“安以墨?”霍凉染见他忽然沉默了,便有些焦急了起来。
“恩”他应了一声,却只为回应她而出声,甚至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应什么。
霍凉染听他应声,便以为他懂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放心的笑了开来。
他看着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然越加璀璨的笑意,只能附和的笑笑,劝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恩”霍凉染靠在树上,真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她哪里睡得着啊!
连日赶路,虽然疲惫,但她满心的都是他,担忧不已。
即便双眼已经沁出了红血丝,却还是思绪纷乱,一夜一夜的无眠。
若不是体谅安以墨需要休息,亦不想自己没到淮南就病倒,她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到淮南。
安以墨看着她轻闭着眼,靠在树上,眉心始终紧皱,定是在担心着皇甫烨吧!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她每日坚持着赶路,强撑着还没有痊愈的身子,却无能无力,连劝一句,都不能。
因为他知道,淮南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染儿,一定要用这种又爱又痛的方式,折磨着自己吗?
翌日,夕阳西下,霍凉染瘦弱的身子坐在马背上,看着紧紧闭着城门的淮南城,鼻子酸了酸,险些跌下泪水来。
“我已经用黑鸟传书进城,他马上便会出来接我们了。”安以墨安排好一切后,轻声对他道。
“恩”霍凉染此刻的心情,竟是比前几日赶路时,更焦急几分,只盼那熟悉的身影尽快出现在城楼上。
“染儿,答应我,进城后,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安以墨不放心的嘱咐着。
这一刻,他越发的后悔,他也许真的不该带她来。
看着周遭的了无人烟,城头上寥寥无几的士兵,他只觉得眼前的城池,就像是一座死城,而进去的人,只怕想出来都难。
“恩”霍凉染收回望着城门的视线,转头看向安以墨,郑重的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