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她可不能去送死。
第二反应,她儿子也不能去啊!
若是安以墨死了,就等于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以墨,你不能去,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安母连忙拉住安以墨的胳膊,急声劝道。
“我必须过去,王爷还在城中。”安以墨任由安母抓着自己的胳膊,语气坚定的解释道。
“他在城中,也不能让我的儿子送死啊!”安母脖子一歪,不乐意的回道。
安以墨眼神微闪,瞬间融化了冰冷,绽出了一抹如孩子般纯真的喜悦。
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在意过他的生死,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我必须过去,先后有恩于我,我这辈子的责任便是辅助王爷登上皇位。”安以墨话落,微用了些力气,将胳膊从安母的手中抽出。
安母察言观色,看他坚定如铁,知道自己定是拦不住他。
不过,这样也好,全当是赌一把。
若是他能救出王爷,王爷再当上皇帝,他们安家还不飞黄腾达了啊!
若是她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王爷和王妃也不会让她流落街头吧!
“那便去吧!男子汉大丈夫,确实应该保家卫国。”安母这话说得可谓是慷慨激昂。
“恩”安以墨颔首应了声,顿了下,才有些生硬的说道:“娘,你与我来一下,我有些东西给你。”
他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才能叫出了这一声“娘亲”。
“好”安母美滋滋的应下,心里只想着他会给自己多少东西,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竟第一次开口叫了她“娘”。
安以墨微微有些失落,但随即释然,便带着安母去了自己的房中,将放在包裹里的银票大半拿出,递给安母,“娘,这些你先用着。”
安母看了看安以墨递过来的三张一百两的银票,心里好大的不乐意。
亏她每日溜着他,哄着他,居然这么小气,只给她三百两,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
“以墨吧!你看啊!你们都走了,娘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也害怕,肯定要找两个人做伴的。”安母试探着提醒安以墨,想多要点钱。
“恩”安以墨没有多想,附和的应了声。
他也去不了多久,三百两就是找两个什么样的下人,也都找来了。
他曾经游历在外时,一年也用不了一百两。
安母气得嘴一歪歪,在心里老大不乐意的痛骂,她怎么就生出了个这么笨的儿子,连句人话都听不懂。
“墨”霍凉染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从荷包中,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安母,“夫人,这个给您。”
安母虽然不喜霍凉染,但她可不排斥她的银票。
只是,为了不让儿子不爽,她还是推拒了一下,“染儿,这不好吧!”
“没事,与夫人认识这么久,还没送过夫人什么,这张银票就当是给夫人以备不时之需。”霍凉染无所谓的笑笑,心里只觉得这安母真是有够虚伪的了。
若刚刚不是她及时进来,只怕她已经明着与安以墨要钱了。
她并不希望安以墨见识到他娘贪婪的本性,徒增伤感。
自己能帮些什么,便帮些什么吧!
再之后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期盼安母良心发现了。
“那好”安母面上笑得无害,感激,心里却还是不领情的。
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银子?肯定是她儿子的银子。
这个死安以墨,有钱不给她这个老娘,居然都给了这个女人。
她有些不满的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安以墨抓住手腕,拦了下来。
“染儿,你将银票收起来,我娘有三百两够用了。”安以墨是个很倔强,很在乎男人尊严的人,自是不想霍凉染倾囊相助。
总是旁观者清,刚刚他站在一边看着娘亲那贪婪的眼神,才明白母亲那最初的提示。
他心里不免觉得难堪,为何他才看懂?还要搞得霍凉染出手相助后,才能看懂。
安母看着霍凉染手中那张一千两的银票,两眼冒着金星,真恨不得直接挣脱安以墨的手,上去就抢。
但是,她现在要靠着儿子活着,心里就是再痒痒,也不敢轻举妄动。
“安以墨,我们之间还用如此吗?你是将我当外人吗?”霍凉染故作不乐意的说道。
“不是”安以墨下意识的否认,缓缓松开了母亲的手。
而还不等霍凉染将手中的银票递过去,安母便已经伸手来抢。
“我们走吧!”安以墨略微低下头,向门外走去。
霍凉染看着他的背影微叹一声,她不想他受伤,却终究还是让他察觉了出来。
她站在原处,并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目送他离开后,才看向安母。
“夫人,mǔ_zǐ天伦,乃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要用上真心,才会美好。”霍凉染定定的凝着她,知她不一定会听,但还是说了。
安母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毕竟她不会与她永远生活在一起。
但安以墨不一样,他要与她生活在一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