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
「大白天的,这个社区怎麼会发生这种事」
「这附近的治安越来越差了」
「到底是谁搞出来的,有没有人看到」
光听这些话,还以为是谁又n猫n狗丢在路中间,谁晓得我想从人群后头穿出去时瞥了一眼那一圈人墙的中心,看到的竟然是──人
当下我只觉得想吐,这麼一大群人围在旁边指指点点,竟然没有人要出手帮忙
「不帮忙就闪远点,别在这边看」
衝出喉咙的话嘶哑得连我都不相信那是我自己的声音,总之我用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粗暴态度穿过人围起来的圈圈,去看在眾人目光当中一动也不动倒在地上的那个人。
从f装看,是我们学校附中的学生,j年级看不出来,身材瘦瘦小小的,头上顶着剪得短短的黑头髮,但摸起来有点黏还结块;身上的衣f有好j个地方撕破了,露出泛红带血痕、佈满瘀青的四肢,显然是被人打过。试着摇晃一下那孩子的肩膀,没有反应。
毫无疑问,这种情形应该要送去医院。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孩子继续躺在地上,他头破血流,可能的话,最好是先帮他止血,同时我还得空一隻手出来打电话叫救护车,学校的保健中心可能可以帮点忙,从这裡走还算快,以我自己一个人的脚程大概六、七分鐘内无问题,扛着他会比较难说,但比起带他回家应该要简单,毕竟不用爬叁层狭窄的楼梯。
脑袋裡盘算着应该要怎麼处理最快最方便,我动手準备要将计画付诸实行,但有双手的动作比我快得多还有力得多,抢在我前面把那孩子从地面上撑起来。我抬头去看是谁,视线撞上艾理善的方脸。
「魏小陵,你在这g嘛」
「看不出来喔我想先带他去保健中心,然后送去医院」
「那好。我来扶他,你帮忙拿他的书包」
那孩子的书包掉在我脚边的地上,我拿起来,还满轻的。十分鐘后我打开来看才知道为什麼:裡面只有j本书而已,别的什麼都没有,钱包裡只有铜板而没有证件,连学生证也没有;书包跟他的衣f口袋裡既没有钥匙也没有手机。我们从制f上衣上绣的学号跟姓名得知这孩子叫做白夕宙,其他的,什麼都不晓得。保健中心的老师问我们说知不知道怎麼联络他的家人,我跟艾理善都只能摇头,结果,还是我和艾理善两人跟着救护车把白夕宙送去医院。
我经常去医院,但迄今为止还没有搭救护车去过,虽然这样讲对白夕宙不太好意思,然而这是种新鲜的经歷,不晓得艾理善是不是也这样想,但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这种模样,因为我偷瞄他一眼,发现他在瞪我。
「魏小陵。」
医院的急诊室来了担架把白夕宙推走,我们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鼻子裡充满y剂气味,耳朵当中艾理善的声音远比周围的嘈杂还要响亮。
「什麼事」
「你怎麼会扯进来的」
「我下楼买个东西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团却没有人要帮那孩子,不就是这样而已,有很难懂吗」我看艾理善的表情并没有软化,补了一句:「我才想知道你怎麼会扯进来。」
「我」
「对,你。」
我住的地方离男生宿舍、球场、还有社会科学学院的大楼都有相当的距离,换言之,完全在艾理善的生活圈外。他为什麼会出现在我家楼下
艾理善歪着头,一脸的大h不解:「没什麼啊」
「没什麼」
「真的啊,我就只是想见你而已,没想到走到你家楼下看到一大堆人,又听到你的声音,就这样而已啊。」
这下子换我接不上话了。
这傢伙在说什麼呀什麼叫做「只是想见我」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有什麼反应,是应该要笑还是要生气,但艾理善盯着我,显然是完全没发现我的心情,又自顾自地接下去说:「啊,不对,我做错一件事,没有先打电话或者传line给你,今天是还好你在楼下,要是你出门了那不就会扑空。」
「差不多,假如不是楼下围一群人,你再晚来五分鐘,我就真的会不在家。」
「表示我们很有默契」
可恶,我好想打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