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掉在地上,那个「噗」声惹得我心烦。
老实说我是没什麼立场抱怨的,因为两秒鐘前就是我把笔给丢出去才让它掉在地上,然而现在眼睛盯着很无辜地躺在巧拼地板上的笔,却提不起劲去捡,总觉得就算出了手去捡,一分鐘后应该又会把它丢出去。
说我不ai惜东西,很正常,确实是如此。
那支笔虽然不太好用,平常就有点断水断水的,但我只是拿它出气。
至於为什麼心裡不高兴,我只有对自己承认就好:还不都是艾理善那傢伙害的。
不久之前,艾理善才被他这学期第二个nv朋友甩掉。
至於原因,我问的时候,他只是笑笑说「我也不知道」。
在我看来这实在怪到一个极致,怎麼可能有人被nv友甩掉而不晓得理由在哪的,更何况他们才刚开始j往恐怕还不满两个月。
「你脚踏两条船」
「绝对没有这种事。」
「真的吗,我朋友跟我说你超受nv生欢迎的,同时有两叁个也不奇怪吧」
艾理善用义愤填膺的口气回答道「不可能哪有当人家男朋友还同时劈两叁个的,办不到」。
因为他讲这句话时的表情实在太可怕,我不得不赶快道歉。艾理善白了我一眼,却没有继续发脾气,只说了一句「当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情是什麼,我还知道的,不能做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做。」
细问一下,还真的。
他每天晚上会打电话给nv朋友,陪她聊一个小时天,睡觉前一定传line给她。她传的line讯息,他从来不会已读不回,就算是半夜传的,他也会耐心地在手机这头听nv友深夜诉苦水。讲到这裡他还苦笑了一下,补上一句「还好现在宿舍裡有wifi,不然光是电话费我就得省掉很多顿饭了」。
不只这样。
儘管他们只当了两个月的男nv朋友,每个星期五他都必定会带nv朋友出去玩,比方说骑车带她去淡水,在渔人m头看夕y,或者去碧潭,在吊桥上漫步,或者看场电影,即使他每看文艺ai情p必睡着也不会抱怨。
「喂,艾理善,你圣人吗,我就没听过人陪nv生去看文艺ai情p的」
「哪没有,我跟你说,其实还满多的,但是散场出来的时候很多人打呵欠。」
「根本废话。」
对於我的不屑,艾理善没有表示赞成,也没有表示反对,就是很无奈地耸耸肩,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我也只晓得他的nv朋友在十一月最后一个星期的星期叁晚上七点半,艾理善送她回家之后,传了line给他说「分手吧」。没有吵架,也没有闹脾气,非常和平,艾理善看到line讯息之后只回了一句「好」,没有打电话,也没有问为什麼。他那句只有一个字的短讯,nv方已读不回。
这种事情,要是给郭卫听到的话,不晓得郭卫会怎麼说。
我猜郭卫根本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事,毕竟他光是追一个纪苓苓就追了一年多还是单相思状态,要是跟郭卫说,回来的反应一定是个羡慕嫉妒恨。
说不定还会丢给我一句「魏希陵,像艾理善这种开满桃花的傢伙有多麼幸运,你赶快去谈场恋ai就会懂了」。
不,我不懂。而且也不太想懂。
我只知道我一想到那个nv生头就痛,现在艾理善跟她分手了,对我来说正好,省掉一个头痛的来源。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烦。
艾理善无奈的表情一直挥之不去。
他表示无奈的对象并不是我,照理来说我应该不需要管这种事情的,但他的脸竟然跟个幽灵一样,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打转,挥之不去,好像我有拿把刀狠狠戳了他一下似的。
明明就跟我无关啊
刚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支笔被我抓起来丢出去,再度发出「噗」的声响,掉在巧拼地板上。
摊在眼前的讲义跟实验表,怎麼看怎麼提不起劲,看来今天不要想唸书了,出去走走,买点东西回来做也许会好一点。
五分鐘后,我就对自己方才的那个决定感到后悔──因为当我左手拿着钱包,右后口袋裡cha着钥匙,右手抓着手机走出住处楼下的大门,就撞见一团人围成一圈,很像凶杀案现场的围观群眾。
我今天会不会是带衰啊怎麼连出门买东西都会撞到事件
理智跟公民与道德都教人说碰到发生事情时不要围观,我决定当个理x公民,不幸的是那一圈人挡在门口,完全堵住我的去路,想要装作没有听到人墙当中传出来的窃窃s语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