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怪她的,口气也淡了,走过来站在她面前问她:“陆书记今天逼你什么了?他不可能随便透出消息。”
她和他说实话:“他是想让我来劝你,只要你和庄煜同意茶园的征地方案,他就可以让我爸保外就医……”季桐越说声音越低,终究忍不住,伸手拉住他。
她的手冻着了,一直缓不过来,冰冰凉凉握在他手心里,最后一路刺到心上。这么多年,是是非非,多少长夜都过来了,只剩这一点凉意分毫不减,存在心里反反复复硌着他,最后熬成了牵挂。
原来是人就有牵挂,无一幸免。
贺启诚语气很平淡,问她:“那你想答应吗?”
“不。”季桐很肯定,她不傻,明知道陆书记这一次不怀好意,她就算没办法,也不愿轻易让他得逞。
可惜当时那个环境,她已经走投无路,她无法确定如果他晚到一步,自己是不是就要被逼着点头。
季桐嘴上硬气,分明还是害怕了,他低声叹气,突然就说了一句:“是我不好。”
是他总想逼她,不想让她好过,可到最后她有半点闪失,难过得还是他,恨不能以身相替。
季桐还要说什么,他摇头,让她躺下,“听着,你的性格太容易心里藏事,所以我一直不愿意让你知道当年的案子都和陆家有关,如今过去十二年了,谁也不能轻举妄动,目前外边的形势不是你能参与的,别钻牛角尖。”
她知道,贺启诚担心她想不开,她一紧张偏头疼的旧病就容易复发,于是她也只能听他的话躺好,拉着被子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