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喜满脸气愤:“给他脸不要脸,这个皇长孙殿下,将来一准也跟他老爹一样,被太子妃打得满地找牙!”
李太白坐在书桌前,脊背发冷了一下,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
人生寂寞如斯呀,我就是一只悲呛的小白!——这就是李太白最近的心里话。
明书眉已经带着自己的娇夫美眷,离开京都。
多多少少,她也算是李太白这一只悲呛的小白,人生中难得的朋友。
这个庙堂之高,如今只剩下他,不敢虚度这似水流年。
他惧内的父亲太子殿下,以及把太子殿下管得死死的太子妃两人,这一阵并不住在京都,在别院过着与他无关的日子。
自从李太白成为最受嘱意的皇储起,以太傅大人为首的一众老师,把他给管得严严实实,别提出去花天酒地,颠鸾倒凤了,李太白就是连站在院子里喘一口气,这一群老头们都要气得吹胡子瞪眼,认为他虚度光阴。
什么叫做填鸭子呀,李太白这一只悲呛的小白就是鸭子!
李太白双目无神,他已经熬了好几夜,不由地难忍睡意,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眼前是口沫横飞的老夫子,滔滔不绝得令他昏昏欲睡。
下一瞬,书桌上突然响起戒尺的“啪啪啪”声,夫子的声音严厉,透着恨铁不成钢:“长孙殿下呀,你可是要发奋发奋再发奋呀,否则我们这一群老头子,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已经有了一个废柴太子,是没有指望了!
要是再来一个废柴皇孙,年迈的老陛下岂非会气得死不瞑目?
李太白深深觉得生有何欢,他好久没有出去逛了,京都那一些美丽的舞姬,大概都不记得自己了!
就在他这样生有何欢的悲呛时刻,想到了明书眉,顿时心生逃匿之心,打算去傅审言家里蹭着住几天。
李太白到达江南的时候,正是烟柳依依三月天,漫山漫野春花灿烂,他不禁在心里想,傅相还真是享福。
明书眉大大地拥抱了他,眼睛发亮,好像见到了金子一样,不停地闪着那滴溜溜的光。
“李太白花花公子,你来看我了,你真是太好了!今天,我代表相爷大人去查看农田,谁知春寒料峭,一场寒流突来,冻得禾苗奄奄一息,想必今年,我家田地的收成一定马马虎虎了,顿时,我就在农田边,泣涕零如雨!做老百姓难,真难;做像我这样的老百姓,更难!猪肉涨了价!一文钱只能够买一枚蛋!如今我们家,相爷大人是游民,我是一名宅妇! 真是令人泣涕零如雨的没有收入,贫穷催人老,世道好沧桑!就在这样悲摧的时刻,太白你来了,你就是救苦救难的冤大头呀!”
她话音未落,已经眼疾手快地李太白身上抢劫,玉佩,钱包……统统落入她的手心,嘴里还美滋滋地念叨:“不愧是我们的皇长孙殿下呀,就是钱多,东西名贵!”
李太白愤愤,恨恨,泣涕零如雨,朝着傅审言呲牙:“老傅呀,你就是这样教她的?眉豆如今都变成土匪了!”
傅审言含笑,语气从容:“哪里?一般人她还瞧不上!要抢,当然要找你这一位有钱有势的长孙殿下呀!”
傅府后宅花园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清亮,竹林映在水中,有秀媚的江南女子在那里浣衣。
江南的女子,身段袅娜得多,虽然只是乡居的农家女,也无不衣衫清洁,眸光莹亮,肌肤盈洁,又因为操持家务,勤勉劳作,越发显出一种健康蓬勃的美丽姿态。
不同于京都舞姬们的媚态撩人,更是透着京都那一些养尊处优的娇贵闺阁千金所没有的清新气息。
李太白顺着木梯子爬上傅府的围墙上,趴在墙头,看得津津有味,少女们叽叽喳喳的甜美声音,越发让他心痒痒。
他不算下流胚,被称为风流人物,也不过是喜欢凑热闹,惹得祸。
他跳下梯子,反复整理了整理身上的春衣,务必使之看上去服服帖帖,细细抿了抿鬓发,务必看上去干净清雅,才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骚包地朝着溪边走去。
小径上走着几位十几岁的妙龄农女,她们一边走路一边闲聊。
李太白越发自以为风度翩翩,走路愈发踢倒风流起来,心中暗暗地想——看我,看我,我是京都来的,是个美男子呀,快点来赞美我喜欢我吧,像我这样的风流人物,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李太白正在心头美滋滋,眼神滴溜溜转的时分,突然听见农家女们的议论。
“那个穿着白衣服的,该不会是个脑子有问题吧?”一红衣粗不衫的农家女朝着他努了努嘴,“刚刚下过雨,路上湿润的很,看他穿着雪白雪白的稠衫,走起路,怕就要沾起泥巴来!真是糟蹋东西呀!”
她的话音未落,李太白一抬脚,“啪嗒”一声,一抹泥巴飞在他的后衣摆。
乌黑泥巴黏在白衣如雪上,真醒目!
“看他长得瘦不拉几的猴子一样,一准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脸书生!不对,是个瘦不拉几的黑脸书生!”一绿衣姑娘瞪了瞪他,“看他眼睛瞄来瞄去的,一准是个登徒子,纨绔子弟!”
李太白哭丧着脸,难道自己最近真的清减了么,怎么就像猴子一样瘦不拉几了。
魅力值直线下降呀,李太白郁郁寡欢想泪奔了,本想乐滋滋、美滋滋、喜滋滋地去搭讪去的,结果只有眼巴巴地看着她们离去。
小径旁有一棵高大的椴树,淡淡投下几抹阴影,树下站着一位豆蔻年华的温柔少女,娉婷玉立,身段袅娜,背影很是纤柔美丽。
李太白心中蠢蠢欲动,他本就很爱欣赏妙龄少女,迫不及待地想看清楚美人的面目。
李太白刚刚走到椴树底下,少女却抬脚走人,椴树迎风摇曳,“扑簌簌”落下一阵树叶。
李太白只觉得脖子边火辣辣地疼,钻心地痛,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发麻,不停地跳脚,脖子处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啃咬。
向来娇生惯养的李太白,急忙伸手去抓,手上顿时起了半边的大包疙瘩——方才落下的不是树叶,是一群毛毛虫。
李太白悲摧了,连毛毛虫都要跟他作对。
他忍着脖子肩膀上麻麻的难耐的痒痛,一边走一边在已经通红的手上吹气,意志坚强地朝着溪边走去,既然都已经受苦受难了,至少眼睛要享受一下美丽的风景。
已经能够听见溪水的潺潺流动声,“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他觉得动听又美妙,一群秀丽的姑娘正在溪边的石板上浣衣。
李太白正打算心花怒放地过去,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奔出一只大狗,朝着他不听地吠了又吠,继而恶狠狠地朝着他扑过来,狗神气势汹汹!
皇长孙殿下心中“咯噔”一声,如临大敌,心中所有的想欣赏美丽姑娘的旖旎心情都烟消云散,“蹬蹬蹬”撒起脚丫子就朝着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