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娇小的她,绑得密密麻麻的,头上盖着喜帕,看不分明底下的模样。
傅审言只觉得自己心中的感觉,酸酸甜甜的,欢欢喜喜的,只觉得又是喜悦,又是满足,急迫地都要天旋地转。
相爷大人三步两步走到床边,一指轻轻一挥,新娘子头上的正红巾帕被拂开,翩然落在床边。
明书眉仰起脸,眼中满是信任。
她的头上,戴着重重的一品夫人冠帽,装饰着一颗颗晶亮的明珠,直把她的一张小脸,也辉映得宛如明珠生晕。
她初初有一点羞答答,视线一对上傅审言,嘴角俏皮地抿起,半侧着头,圆圆的眼珠子溜溜地转,眸光流转之间,隐隐有了一点勾人的风情。
傅审言见到她男装的时候多,相爷大人自然觉得她又英气又淘气,觉得她像个玩闹的皮猴子。
傅审言也见过她着女装的时候,然而今夜的她,重妆丽服,比平日的青涩甜美,更加增添了几许妩媚,直让傅审言看得一愣一愣,口干舌燥。
她的唇角轻抿,于是就隐隐地有一点没心没肺地嘟起,脸侧的梨涡处上了一点胭脂,更加嫣红一片,鼻子尖尖的俏皮而秀气。
浓密长睫不停地眨巴眨巴,直像羽毛扇子一样不停地拂过他的心房,惹出了他心海的涟漪。
笑靥灿如春花,简直甜得令傅审言咋舌。
“大人,你看什么?”明书眉被看得含羞带怯,小脑袋不停地乱晃,头上的冠帽上的明珠,不停晃动晶亮。
傅审言心想,看什么呀,当然是看你这一个傻姑娘,勾魂夺魄的,把我的心弄得一颤一颤的。
芙蓉春帐上垂下长长的璎珞,打在她的脸上,底下的穗子,不停拂过她的鼻际和唇畔,傅审言看着她不停地躲开。
傅审言恨不得那璎珞的穗子,就是自己的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伸手穿过她的脖颈,揽住她的脑袋迎向自己,含住她嘟着嘴的小小唇瓣。
她的唇瓣柔软而馨香,软糯得难以想象,有淡淡的荷香,大约是胭脂香气。
相爷大人细细地在她的唇上深深地舔,觉得柔滑滋味美妙无比,不由地闭上眼睛享受着一寸柔软,恍然觉得心神荡漾。
明书眉嘤咛着靠过来,鼻尖轻轻触到他的鼻尖。
傅审言只觉得唇上有点异常柔软的一点触过来,湿滑柔腻,电火雷光之间知道是她的舌头,她难得这样主动,他急忙张嘴引她深入。
她只探过来舌尖的一点,小小的,轻轻地在他的唇瓣舔了一下,又窜到他的口中,笨笨的,拙拙的,不知所措,然而却好奇,要人命的乱动的好奇。
傅审言的舌头,紧紧抵住她的舌尖纠缠,一碰到她,他的欲 望本就难以自控,口舌痴缠着不愿意放开,只是不停地吮过她唇中馨香的津液。
明书眉被吻得喘不过气,软软瘫倒在他的身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唇畔漏出一丝一缕隐隐约约的嘤咛娇吟。
趴在卧房外面的灌木丛中听墙角的三人,顿时耳朵一亮,像兔子一样竖起,凝神静思。
傅审言与明书眉,两人本坐在床边,吻得难分难解,两人不由地齐齐瘫倒在床上的被枕之间。
明书眉的一品夫人凤冠本就戴得紧,被傅审言的脑袋压到,发髻被扎,痛得她连声嗷嗷地叫。
真是坏气氛的玩意。
被打断的相爷大人,很是不情愿地覆在床上,替她解开,一不留神就揪住了她的头发。
气呼呼的明书眉,不停地抗拒呻吟:“不要,不要,大人,我好痛!”
李太白,楚风流,李寻喜三人交流一个眼神,齐齐在心中暗暗地想,这么早就开始啦,三个人都像打了狗血一样激动兴奋,更是一口气都不敢喘气地凝神。
傅审言轻手轻脚,嘴里安抚:“眉豆,你忍一忍!好紧,一会儿就好……”
紧的,当然是凤冠上的簪子,一枚一枚,都缠在她的头发上。
窗户外面的三人,顿时贼眉鼠眼地乐不可支,争先恐后地纷纷站起来,偷偷地推开窗棂的一条缝隙,趴在窗户缝隙,往里面看。
正好看见自己脑海中旖旎幻想的男主人公傅审言,他正好拿了一顶缀满明珠的凤冠放在桌子上。
李太白仨人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心灵很是受到打击地蹲回地面。
傅审言放下凤冠,发现桌子上的酒壶,回首对着明书眉含笑:“我们忘记喝交杯酒了!”
相爷大人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明书眉:“来,眉豆,挽住我的手!”
这对小新人,两手交缠,分别在唇边噙了一口。
明书眉笑得傻傻的,乐不可支:“大人你喝一点酒,会不会就醉啦!到时候就又乱亲我!”
她侧着脑袋,嘴巴笑得咧得老开,露出两排碎玉一般的洁白牙齿:“不怕,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即使喝醉了,亲的也是我的娘子!来,快点喂我……”
傅相的语调低低的,柔柔的,哪里还有一点往来的清冷淡漠。
窗户外面听墙角的三人,顿时身上成片成片地,起了鸡皮疙瘩,心想,傅相真是太肉麻了。
好肉麻,好肉麻!
好想吐,好想吐!
傅审言继续,声音低下去:“我要亲亲娘子的眉头,亲亲娘子的额头,亲亲娘子的小嘴,还要亲亲娘子的这里……”他的手掌,已经覆盖在她的胸口处的柔软,开始不紧不慢地轻抚。
李太白三人听到这里,已经是可忍孰不可忍——傅审言你这个死闷骚,踢死傅审言你这个死闷骚,踹死傅审言你这一个死闷骚。
三人心中却燃烧起熊熊的八卦之心,争先恐后地趴住窗户往里面瞧。
傅审言正享受地看着小娇妻,因为自己的轻薄而嫣红的脸,突然听见窗户边传来的动静。
他轻轻地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用力地推开窗户,木头的窗棂,直愣愣地打在仨人的脸上。
李太白嚎啕:“哎哟,我的鼻子呀,骨头断了断了!”不住地跳脚。
李寻喜惶恐:“杀千刀的,我审言哥,你这个老不死的!我的脸,都被划得流血了。我要破相了,我的花容月貌呀——”
楚风流跺脚:“可怜的我呀,额头撞了个包子,腿上被荆棘划出一道口子!傅相,我与你势不两立!”
傅审言赶走三个听墙角的蟑螂,抱着明书眉跨坐在自己的腰上,声音里带着蛊惑:“我把这三个小子赶走了!来,乖,我又不想喝酒了,我想吃眉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