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清楚。
在一旁的老福连连摇手道,“不会,不会,风起这娃虽然调皮,但决不会做这等事。”
韩书山也道,“大概是误会,风起,你说实话。”
张风起看着高雪,她低着头掉眼泪。
“我看这小妞水,想逗逗她。”他平淡的开口。
话才落音,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震得他耳朵嗡嗡响。
当场的人都怔住了。
韩书海撤回手,道,“你还有脸说?”
张风起的拳头挥出去的刹那,韩书山抓住了他的手,“事情既然清楚了,人我们带回去处理,所幸女孩子没什么大碍,我保证以后决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让风起给姑娘赔个理,您看呢?”
朱主任同意了。
韩书山说,“风起,还不道歉?”
张风起瞪着韩书海,没有说话。
“风起!”韩书山使劲按住他捏成拳的手。
张风起转头看低着头的高雪。
“我,错了。”他淡淡的说。
韩书海决意要开除张风起,但他在钱方面不太计较,没有阻止给张风起结算工钱。
第二天,张风起离开了工地,暂时寄居在一个饭店帮厨的同乡那里。
这件事并没有在学校传开,但在工地传得很快。
一来张风起是“名人”,二来这种事一向传得很快。
杭哥他们几个没少拿这事开张风起的玩笑,在他们看来,张风起还是小孩子,对女大学生起好奇心,稚气有余,不足为耻。
过了几天,杭哥的大老板白文在旗下的大酒店“碧水山庄”特地为张风起摆了一桌,说是压惊。
白文今年三十九岁,曾经在前苏联留过学。
东欧巨变那会儿,他在那边做贸易,后来也在朝鲜捣腾过木材。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跨国倒爷。
现在他有一个外贸公司,两家大饭店和一座娱乐城,效益都满好。
他长得不错,不像那些过了三十就不成样子的男人,受过高等教育,谈话举止很风度,称得上一介儒商。
不过,白文有个连他太太也不知道的秘密,他是双性恋。
年轻的时候,因为不愿意承认,他找男人比较少,三十五岁后,他对女人越来越腻,也想开了,不再自己跟自己叫劲。
这个秘密只有两三个心腹知道,杭哥虽然没什么文化,不够资格,但他嘴严,知道什么事对什么人能说,对什么人不能说,而且他对白文非常忠心,一直把白文当作最亲的人。所以他也知道。
有一次,他跟白文提起救了自己的张风起,一个不识字,不满二十岁的孩子竟宁愿卖苦力,而不愿“过更好的日子”,实在特别,白文留了印象。
那天,去“出水芙蓉”视察,正碰到杭哥带张风起进来。
一眼见着张风起,他的心就落在了他身上。
他去过世界各地,走过大江南北,什么样的俊俏帅气没见过,可是到张风起这儿,全都不算什么了。
有的男孩漂亮,可过于阴柔,奶油味太重,软绵绵的。
有的男人整体看挺帅,却失之精致,仔细端详,五官平平。
有的倒是阳刚俊朗,又感觉味道过重,让人不舒服。
这个张风起的外形容貌是让人想象不到的那种纯粹的俊美,是一眼就被吸引住的无需任何修饰,极富感染力的英俊。
他区别于城市脂粉和乡野泥土的气质,不沾染丝毫世俗油腻,我行我素的性格,对在商海市侩中沉浮多年的白文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他是纯净的孩子,又是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
现在尚处于青涩,就已经拥有渗透人心的力量,他日长成熟,不知要让多少人恋慕。
白文深陷其中,希望能先把他放在身边,再慢慢打动他。
席间,杭哥他们轮流劝酒,虽然知道张风起不沾酒,还是非要他喝。
张风起醉得不行,连拿杯子的手都晃得厉害,好几次酒洒在了身上,不得不去洗手间整理。
喝到差不多,杭哥他们几个说还有事,先走了,只剩下张风起和白文。
张风起已经有点睁不开眼睛。
白文把他扶到了房间。
一进门,张风起就趴在床上睡了。
白文替他脱了鞋袜和外衣,拿被子给他盖好。
他坐到床前,张风起睡熟了,长睫紧拢,呼吸平稳安静,比实际年龄还显得孩子气。
他明白阿杭的意思,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这样做了,只怕永远也得不到这熟睡的人。
他轻轻用手指去碰张风起的脸。
在触到之前,张风起忽然睁开了眼,他一惊,尴尬的收回手。
“你醒了?”白文道,又觉得这话问得可笑,“你没醉?”
张风起坐起身,“睡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小风的酒量这么大,阿杭说你不喝酒的。”白文笑道。
张风起道,“我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