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杂种小厮,可是只听他的话,敢对他们动手的!想到此,陆河清只能不甘心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而其中低垂着头,一手捂着肚子,轻轻咳嗽的王德慢慢咽下喉咙一口污血,眼神暗沉,不知在想什么。
而陆墨甄在此时开口,说的话叫一时嚣张的陆河清,自作孽的徐侧妃同陆嫣然三人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你们到底是怎么认为,父王会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杂种出头的,单不说陆嫣然你败坏名节,已是让王府蒙羞了,又是何来的底气要父王为你做主?还有徐侧妃你,妾室便是妾室,教养出这样的女儿的你只能说明你无用,府中侧妃不知你一位,父王又怎会继续纵容让他被外人耻笑的你们。”
他的话又狠又直白,叫听进心里去的徐侧妃和陆嫣然一时羞愧难当,不过片刻又是千回百转的不甘心,脸上的狞色渐渐展露。陆嫣然捏着沾了血的拳头,恶毒道:“不管如何,就是你害的我没了孩子,这也是你人性险恶,不配当世子,你还是等着父王来了以后,如何向他交代吧!”
他们已孤注一郑,若是不能损他分毫,日后定是更难翻身!
陆墨甄眉眼微皱,身上戾气越来越重,正要说话时,突然徐侧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匆匆闯了进来,大声呼喊道:“求世子放过侧妃娘娘,放过可怜的大姑娘和三爷,看在王爷的份上求您发发善心吧!”她边说边往这边奔来,停停顿顿,似正在等谁过来。
果然,当陆墨甄一眼看见沉着脸慢步出现的端王时,在院子里的人神情各异,那婢女先前就不在徐侧妃身边,怕是徐侧妃这女人已经算计好了,派了这婢女只要见事情不好,就独自出府去找他这不靠谱的生父了!
☆、心是偏的
端王陆丰生的高大俊朗,继承了陆氏一族特有的面容白净,眉眼好看的五官,他如今尚还年轻,三十七岁可以已留起胡须,眼角是微微慵懒的疲倦,他走进来的时候步伐慢,却让徐侧妃等人感到颇有压力,至于陆墨甄,他就像无数次面对这个父亲一样,表情沉默。
徐侧妃同她的一双儿女见到陆丰,就像见到救星一样,她不愧是个美人,哪怕之前卧病在床,现在也能展现出憔悴伊人,梨花带泪的模样。而陆嫣然和陆河清就更不用说了,早是经常面对他的样子,充满了渴慕,想让父亲疼惜的神情。
也是徐侧妃先开口同陆丰娇声哭诉的,“丰郎,”才唤了一声,发现陆丰神情不对,似是不愿意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叫换,只得顿了一下又马上接着道:“王爷,您可回来了,您若不在这里,妾身、妾身当真要对不住嫣然,对不住河清了啊。”
她哭的情真意切,身旁的儿女又适时的露出受了委屈,渴慕这父王为他们做主的模样,陆丰本来是喝了不少酒的,他平日脾气就很大,对他喜爱的宠妾都很不错,如今看他冷落一段时间的徐侧妃这幅梨花带泪的模样,到别有一番清纯勾人的味道。于是,耐着脾气威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嫣儿怎地这副样子,可是哪里受伤了?人呢,怎么不叫大夫过来看看?”
一旁静默着的王德刚想抬头回了陆丰的话,可徐侧妃飞快的抢在他前头哭的更大声了,她抽抽噎噎像喘不过气来似的,引得的陆丰向前走了几步,等他彻底看清这情形后,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这是怎么回事,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丰大声呵斥,脸色难看了许多,他指着徐侧妃和陆嫣然问向一旁的王德他们。
徐侧妃眼中闪过狠毒的情绪,然后楚楚可怜的抓住陆丰的手,好似他就是她的救赎一般,陆丰爱美色又有徐侧妃这样对待,以前冷落她的心也渐渐热起来了。徐侧妃道:“王爷,请你为妾身为嫣然做主啊!”端王一手扶起她,也示意引他过来的侍女扶起脸色苍白一身血污的陆嫣然:“徐氏你先起来,让嫣然看看大夫,我们宴厅说这里天色渐暗,碍事。”
陆丰挥手,便有婢女机灵的接过徐侧妃扶着她,然后陆丰转过身,对在场的陆墨甄、王德等人命令道:“都给我去内厅,我要知道今日这是什么事!”
他身后,徐侧妃、陆嫣然和陆河清三人都露出喜色,瞪着陆墨甄极是得意,恨不得他现在就被陆丰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只要王爷对他越不喜,直到不喜到要废了他的心思,他们才能畅快的笑出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将这一偈语实行的再坚定不过了。
婢女将徐侧妃和陆嫣然扶着离开,陆河清也跟了上去,陆丰眼神晦暗的看着他们的身影,然后目光投落在一言不发的陆墨甄身上,他越来越年长,从以前呵斥一声都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到现在能倔强的对上自己的目光毫无畏惧,看着他那双从逝去的王妃相似的黑眸,陆丰不禁微微一怔。
王妃白氏临时的时候,十几年来第一次主动找了自己,他看着她从原本的丰润美人瘦的只剩下骨头的皮囊,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涩涩的酸酸的,有一种后悔。十几年了,她为自己生儿育女,哪怕自己妾室再做,再容忍侧妃爬在她头上她都不曾说过一句。依旧是,新婚之夜被自己掀开盖头时,怯怯懦懦的模样……
自己的嫡子不像她,又继承了他们陆氏一脉的心疾,如今更是同自己形同陌路般,可是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一样,自他出生他就不喜爱他!她怎么可以为自己生出他最厌恶的儿子,这叫他时时刻刻回忆起当年身为皇子时候,是被那些有心疾的皇子怎样对待的,明明让他受了伤,可那些皇子依旧能得到父皇的谅解和宽恕,当他们暴戾时,那些攻击让受伤的人感到惊惶恐慌,就像是遇上一次就要面临死亡的错觉!陆丰恨了一辈子,终于如愿让他的亲生大哥登上皇位,而现在自己儿子就如同他们一样,陆丰恨不能掐死了他。
若不是他……自己应当能同白氏可以好好的。他想的呼吸急促,青筋暴起,在清醒过来发现陆墨甄依旧是淡漠的目光,不过一念之间便暴起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响起,让院子静的好似死气沉沉般,叫下人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又飞快的低下头。
只有白玉般的脸上呈现了红红的指印的陆墨甄纹丝不动,哪怕那火辣的感觉如海潮蔓延他也没挪过一分阴沉冷漠的目光。他身上的戾气越发浓烈,被广袖藏住的手慢慢捏成拳头,以前,他因为年级小会畏惧他,可现在,他只觉得这个男人才是最无用的!
陆丰青着脸同陆墨甄僵持片刻,冷声道:“不管今日你做了什么,都去同徐氏三人认个错,我便不再追究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