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道少年同他们相比,就是一个活阎王,谁惹谁活得不耐烦了,哪里是小儿女之间小打小闹就能对付的。
“好了,把车窗关上。”温车上,卢泯然若有所思的看着陆墨甄对他道:“你亦回去吧。”他显然是听见张然的话了的,此刻对他颇为和颜悦色。这小子颇为识相,对小妹是极好的,看不得任何一个得罪小妹,卢泯然心里也有些痛快。
“娉娉。”陆墨甄有些不舍,他刚对自己的伊有归属感现在就要分离,令他万分难受,只是卢泯然面前只得可怜的叫卢娉莞一声。卢泯然身后伸出一个脑袋,“小甄哥拜拜哦,我们明日就会见面啦。”
拜拜是谁?唔,好像是道别的意思,卢泯然皱眉瞪着他,也道出他的猜想:“娉娉在同你道别。”陆墨甄恍然大悟,眼中满是笑意,虽然娉娉说的话有点古怪,可是他心里听的暖暖的:“好,白、白白?”他也试着重复她那句话,就是语调有些不顺,但是听的卢娉莞眼神亮晶晶的。
旁观的卢泯然又瞪他一眼:“白幽在等你,还不快去。”娉娉怎么可以教这小子说自己教她的萌萌语呢,这小子还学的四不像的。内心有股醋意的卢泯然又恢复了他前世霸道总裁的气势,直接关了车窗坐会车内,绣花的帷幕轻轻摇晃。
卢娉莞眼巴巴的看着大兄,葡萄似的眼睛清澈如溪,回过头看妹妹的卢泯然登时就被萌住了,他伸手将她抱在腿上坐着,不满道:“为什么要跟陆墨甄说拜拜,这可是我教你的,小阿莞打怪兽有没有说给他听?”嗯,为什么大兄会不喜欢自己教小甄哥呢,卢娉莞好疑惑,眨巴眨巴眼睛软软道:“小甄哥好好哒,方才差点要跌倒的时候,是小甄哥托住我才没有摔跤哒,他还帮我报仇了啊大兄,就教他萌萌语好不好。”
卢泯然微微讶异,略带笑意道:“原来你知晓有人要对你使坏吶,怎么不晓得给自己出气。”卢娉莞暖暖一笑,抱住他的脖子撒娇:“有大兄嘛,小甄哥也会照顾我哒。”果然小妹才是最软最萌的小姑娘,卢泯然摸摸她的乌发,因着她的话对陆墨甄的偏见消失了不少,勉强道:“好吧,不过不许全部告诉他,萌萌语只能我们会哦,其他人可不能学。”
这些他自己喜欢的吐槽方式可不能曝光在众人之下,只有萌萌的小妹才能学,现在多了个陆墨甄,看在他对外人都沉默寡言,阴沉暴戾的份上,也就忍忍吧。多一个对小妹宠爱非常的人,未尝不是好事。
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缕孤魂,无人懂他的前生,不至于孤寂。
卢娉莞觉得大兄的说法好好玩,这个只有他们才会的说法叫她喜滋滋的窝进卢泯然的怀中偷笑个不停,叫卢泯然看她的眼神除了宠溺还是宠溺。傻妹妹不是很聪明,但是很好很好,一如出生时的纯洁干净,一片洁白。
白幽送了陆墨甄回了端王府,同他交待了几句,让他好好照顾自己才回了国公府。偌大的王爷府,宅邸却安静无声,远远不同于端王在府中时的热闹。白绫未撤,叫这富贵府少了几分人气,府里的大总管恭恭敬敬的过来迎接他,不敢怠慢半分。
他是端王心腹,虽然自小看着世子出生长大到现在,庶子兄弟一直就没少过,可是任哪一位都动不了世子分毫地位。大总管是个明白人,只是王府里许多人不明白,以为王爷不宠爱世子就能上位,岂知嫡子就是嫡子,又是陆氏一脉里的天命之人,初代的陆家先人为了让有心疾的子弟有保障定下了一个规矩,但凡有这样的人出现,势必留下属于他最尊贵的身份,若夺之者死。是以,大总管还是知道王爷在这一方面很是靠谱的,陆氏先辈定下的规矩一代传一代,更奇迹的是,有心疾者居然都是嫡出的身份,三百年来无一不是如此,叫旁人很是惊叹。
陆墨甄一路走回他的院子,回廊处却遇上了刚给徐侧妃所生的一男一女,陆嫣然比自己大五岁,陆河清比自己大一岁,应当是去给徐侧妃请安了准备回自己院子去,没想到会正面碰上对方。
这几日陆嫣然被整治的有些怕了,她未婚先孕已经让生母气昏过去,生父也对她十分冷淡,亲事毁了,名节不保,唯有等她那负心人从塞外归来迎娶自己了,只是如此嫁过去以后不知婆家会这么看待自己。而陆河清却是依旧不怕死的往上撞,因着亲姐出了这档子事,徐侧妃在府里的地位下降不少,生父端王也不怎么宠爱他们了,现下看见陆墨甄从寒山寺回来以后,世子尊贵的身份地位叫府里所有人都明白了,哪怕是端王亲自命人将他送去了寒山寺,可他回来以后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依旧是什么身份,无人能改。
徐侧妃拼了这么多年,终于如愿看着懦弱的王妃暴毙了,本以为自己能松口气登上王府王妃的位置,哪知自己养的孩子会给自己添个这么一个堵,简直不能在呕心了。自己招来一双儿女亦是想互相提点一番,怕是也早早得了陆墨甄什么时候回府的消息,才让儿女在回廊上相遇的。至于打的什么算盘,定时不怀好意的。
陆嫣然同陆河清显然是有意停下步子的,陆墨甄眼神凉凉的看过去,显然是不打算搭理他们也不当回事的,可是为了母妃说的,哪怕陆墨甄再不屑他们也要达成他们的目的。
见他们挡着路不走,没兴趣打理他们的陆墨甄阴冷道:“滚。”他阴沉暴戾的样子,当真同这府中挂满白绫后那种凄凉阴森非常像的,想起王妃才死不过几日的陆嫣然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可是她若让陆墨甄就这样走了,那她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想到此,她还是打起精神,变回以前招惹他的样子,向前走了几步同他挨得比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