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说:“在下三代单传,至今没有娶妻,哪有去做和尚的道理?”
多吉龙古说:“做嗽嘛与和尚不同,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那也不行。好好的天朝人不做,哪有做蛮夷的道理。”
“好!说的好!”群情激愤,众人纷纷指责多吉龙古的不对,看上去仿佛受胁迫的是他们是的。
嗯,受胁迫的还真是他们。借着这个功夫,他们只是把这个怨气发泄出来罢了。
面对群情鼎沸,就是念经念呆了,多吉龙古也知道此时只有自己退避了。“施主,在下是不会放弃的,早晚渡你入我门。”
人虽走了,却留下这么一句话。
在场的人没有不同情宁采臣的。这也太悲惨了。三代单传不说,竟然还让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和尚盯上了。
可不讲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这是个外国和尚,还是个国师什么的。
现在这汴京里还有哪个是不知道这外国人是来恭喜本朝向太后寿辰的,除了同情,能做的实在是不多。
就是程小蝶也说:“你叫什么?住在哪儿?我派人护送你回去?”
“在下多谢捕头好意,在下自己回去就行了。”宁采臣才不会报名字,谁知道随便报上一个名字,会不会便是中榜的士子。周邦彦那么瘦弱的人都有人抢,还是小心点的好。
程小蝶点点头,她来这的目的又不是维护治安来的,本人都不愿意了,她自然不会有强迫的理由。“对了,你也是士子,是来看榜的吗?”
“不,不是。在下连预选都没过,怎么会中,呵呵,你弄错了。”
程小蝶又点点头:“听你说话似乎是杭州人氏,那么一个叫宁采臣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先否认,然后想想,实在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个女人,问道,“你找宁采臣做什么?”
“这……听说宁采臣是一个对武者极有好感的人,我想见识一下。”
宁采臣哦了声,点点头,说:“在下实在是不认识什么宁采臣……”
宁采臣还没说呢,聂管事便大叫道:“他就是宁采臣。”
宁采臣呆了一下,有些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把捕快与抢亲者联系在一起,实在不是多么简单的事。除了知根知底的人外,只有极富想象力的人恐怕才想得到。
不过这毫不影响宁采臣的反应,他是立即撒腿就跑。
捕快与抢亲联系在一起很难,但是这儿是有抢亲的,宁采臣是知道的。
有人突然大叫自己的名字,还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先别管为什么,先跑了再说。
“公子中了头名,快跑,她们都是来抢亲的!”王木三人边努力从里面挤出来,边大声道。
他们本就是被派出看成绩的,只是人太多,好容易挤进去,就看不见外面发生的事,等他们挤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人生总是会有一些痛苦的事,但是对一个捕快,一个捕头,人生最痛苦的莫在于,犯人就在眼前,却亲手放走了他。
没错,现在宁采臣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犯人。对她来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抓不住,她这个捕头之位也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来人。”
“是!”
“务必抓到他!”
“是!”
女雌们纷纷去追宁采臣。而随着他们的离场,所有人都乱了起来。抢亲的对这些士子们,自然不会心慈手软。你说没中便没中了?报出你的名字籍贯来。
下了朝大人们,看到这热闹的景象,无不绕道而行。这等好事,他们自然不会阻止。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更何况这里面本就有他们自家的参与。
唯一让他们唏嘘的是,这一次的头名竟然让宁采臣得了。他们哪一家的子侄弟子也没有成为头名。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本来都安排好了的。
不过他们也没有争,因为考官们的护持。
这可是取消了殿试的科考,殿试本就是过场,一般就是连会试的排名都不会动,不然哪还有那么多连中三元的存在。但就是这么个过场,皇帝却夺走了对文人最重要的师。
天地君亲师,好容易,到手了一回“师”,无论是哪个,胆敢节外生枝,考官们都能化身恶犬,上去咬上一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