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我想退出来,公司和阿joe都不同意,我心里烦了,干脆背道而驰,反给他们施加压力,希望他们主动放弃我。”
安信默默消化了这个震惊得答案,又说:“你现在星运高涨,前途大好,就这么退下来是不是可惜了一点?”
阮正楠推了推鼻梁上的变色太阳镜,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我只知道,我再不行动那女孩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她诧异地抬头:“你暗恋的对象不知道?”
阮正楠嘴角扬起一丝笑,冷淡地说:“她是只猪,她什么都不知道。”
安信想起他在宣传台上说的暗恋十二年的话,感叹着:“那个女孩蛮幸运的,能得到你如此青睐。”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两人继续在山路上走,天色渐渐暗了。阮正楠冷着脸要求安信解释电话的事,安信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完后他就讥笑她:“说了兰雅没外表那么简单吧,你也不知道先提防一下。”
一提这个安信就来气,她站在原地缓了半天劲,才知道回答:“反正这女人就是一祸害,喻恒不可能喜欢上她。”
他照样嗤笑:“你们老大一向喜欢美女,你怎么知道他这次改口味了?”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已经接受我做他的女朋友了。”
阮正楠突然回过头来,脸上映着残存的夕阳,他一把钩住安信的脑袋,将她拖着朝前走,也不管她被勒得脖子疼,后背那个包东倒西歪地捶着他们的手臂。
“喂,我说你突然发什么神经,我快被你勒死了。”
“既然你说话这么大声,那就证明你还有力气。”阮正楠冷冷地拧住她的后脑勺儿,迫使她和他四目相对,“不如背我走吧,我刚好没兴趣继续赶路了。”
而他们还没有动。是因为他压在她后背上不准她动。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横插过来,嗓门大得盖过了马达的轰鸣:“我说你这娃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媳妇这么小的身板,哪能让你压成个梨子呢?”
老伯驾驶着有些年头的拖拉机,开了过来,招呼他们上车。
阮正楠对着这一车稻草和半箱白菜叶子,看傻了眼睛。安信估计他是没坐过这么机械化的交通工具,先爬了上去,对他伸出了手臂:“我看我以后改个名字好了,叫‘鸭梨山大’。”
农用车又突突突地上路了,前面烟囱里冒出滚滚浓烟,扑在后面两个人身上,熏得满脸乌黑。安信抬起眼睛看了看正楠的反应,小声说:“再忍耐一下,就到了。”
“安信,你能告诉我吗?这到底是从哪个旮旯儿里扯出来的怪物,一路上颠个不停不说,还得用黑烟熏脸?”
车子轰隆一声硌着石块了,后座里的两个人被弹到了半空。安信一等屁股挨到铁挡板,死死抓住边缘不放,嗫嚅着说:“老爷车是这样的。”
阮正楠那边还被抛在半空呢,没落下来。他伸手去够铁栏杆,安信提醒他说:“那太远了,先抓挡板。”他等颠落座了,抠住铁板,她又好心地提醒,“别踩在稻草上,容易滑倒。”听她这么一说,他赶紧收脚抓着力点,前面的老伯突然又颠了一下,他收势不急,直接给甩到草堆里去了。
帅哥栽到菜叶和烂草里,安信看了哈哈大笑。阮正楠一手挥开乱飞的草叶,冷冷地说:“卷毛安,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阮!”
他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身子,她的后脑勺儿撞在车座上发出砰的一声响,痛得她嗷嗷直叫。他的脸色又变得慌张起来,扳过她的脑袋到处查看,双手四处摸索。
“别动,别动,看看有没有出血。”
车子重重地颠簸一下,他们两人齐齐弹飞了起来,再砰砰响着落地。最后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着笑了起来。
晚上七点,他们经过一路奔波终于抵达山村疗养院。临进门前,阮正楠扯住安信,问:“你妈妈喜欢什么样的男孩?”
“就你这样的,装乖点就可以了。”心无城府的安信不以为然地回答,“我们先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
两人朝小宿舍里摸去,迎面走来院长,对着他们一阵端详:“这哪来的两个矿工?”
小宿舍配备从简,安信让阮正楠先冲了澡,自己也洗了一下换好居家服出来,看到他还站在床前磨蹭。
“怎么了?”她擦着头发问。
湿漉漉的鬈发像含羞草叶似的罩在她的脸上,加上肤色偏白,她的模样像极了橱窗里摆放的瓷娃娃。阮正楠走过来想接过她的毛巾帮她擦水,她连忙退了一步制止了。
“哼,卷毛猪。”他不屑地扭过头。
她面色有些恍惚:“咦,这个名字好像有人叫过,说我像商店架子上的瓷器猪——”
阮正楠抿住了嘴,抱臂看着床上一件件摆开的衣服,不再说话。
安信凑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可以走了吧?”
他不为所动,眉毛拧成一团:“你说穿哪套好呢?你妈妈一般喜欢男生穿什么样的衣服?”
原来是这啊!安信还当他遇到了什么为难事,给他挑出一套桃领线衫和休闲裤,指着他的睡袍叫他换下。阮正楠的手移到了袍带上,她捂住眼睛大喊:“喂,等我出去再换!”
阮正楠嘿嘿笑着,猛地拉开衣襟,脸色从容地宽衣解带。安信早就背过身了,用毛巾包住脑袋一直嚷:“你怎么这么变态,老爱脱衣服,上次和妹妹跳舞也是。”
“你看到了吗?”
她愣了愣:“看到什么?跳舞吗?”
突然有一阵温热的气息拂在她颈后,吓了她一跳。原来就这么一会儿,阮正楠已经换好衣服走到了她的身后:“那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