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你学绘画,有一次翻一本画册时。看到了这幅《月夜》,”他缓慢的语调如同循循善诱的指引,“当时你说,这幅画的意境,令你想要剥离出自己的灵魂,纯粹地融进去。”
我不由轻笑,若不是经人提醒,我早已不记得自己何时讲过这样文艺到酸腐的话了,若是拿到现在,我绝对是讲不出的。
“这些年我一直在留意,直到几个月前得知了这幅《月夜》的消息,留织,”他道,目光着了些热度,“它属于你。”
我立在原处,远远盯着那副画作,喃喃低语,“可惜……”
“可惜什么?”他不解。
“可惜,”我道:“这幅画应当属于真正喜欢它的人,不是我。”
“但是,你不喜欢它么?”
我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喜欢,但是出于对任何美好事物的欣赏,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可今天那位怀特先生,我看得出,他是真正挚爱这幅画作的人……”
“连一亿美元的价位都不敢跟的人,也算是挚爱么?”言语间有些不屑,又添了几丝起伏,“留织,我知道你是真的爱这幅画,而我买下它,是因为爱你,包括那个9999万美元的价位,你知道这个数字的含义是什么……”
视线偏开,不愿触及他仿佛挟了层火焰的灼热目光,我愈发淡了语调,“爱与不爱,从来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也许那位怀特先生的家产并没有那么丰厚,没有那么富有到面对一个亿也可以举重若轻,而且……”我轻叹,“一幅画落到了并非深爱它的人手中,是一件悲惨的事,因为,错位的画作,永远无法展现它最迷人的美丽。”
我看向窗边的《月夜》,画家笔下的浅浅月华荡漾在林间,唯美中透出一丝哀愁。
其实黯然失色的何止是错位的画作,同样还有我们,在无数爱与恨的羁绊下,错位的命运。
他几步走到我近前,眉间紧蹙,声音已是喜怒不定,“留织,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的视线为我停留?我可以将全世界交到你手上,但是你却并不愿意看一眼,你告诉我……”最后四个字消失在他声线中透出的一丝绝望里,沉入夜色,一闪而逝。
我想要的。
我挑了抹轻浅笑意,一生所愿,惟自由而已。
但是,他却是不懂的。
“已经很晚了……”我敛了敛面色,默然逐客,岂知转身的一瞬,指尖却被他擒住。
他的手很凉,像暗夜里浸透了月光的琴键。
“告诉我,”语调低沉,不见情绪,“你昨晚之所以去司氏,是因为想查那件枪击案的事,是因为你想引幕后主谋动手,并不是想见他,是么?”
我稍愣,想来,这句话他早就想问了吧,却是一直忍到现在。(未完待续。。)
ps:诚意推荐好友佳作:《莲谋》_
“君若敢为天下先,妾必生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