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爷便说道,“好一个明说,我便与你明说了。近日唐府之上可是有退亲一说?”
果不其然,当真是陆家得知了消息。唐闳当下一愣,随即便又缓过神来。说唐琪行事果断,唐闳与他相比更胜之一筹,当初在府上下了严令之后,唐闳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万一泄漏风声,定要矢口否认,否则日后唐琬嫁到陆家,必然会因此事惹出不少麻烦。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这说出去的话也是认主的,要是唐家人矢口否认,谁又能辨得清真与伪。于是此时的他,故作镇定,面露微笑,缓缓说道,“陆兄,何出此言,什么退亲?”
陆老爷瞧他如此淡定,又言辞凿凿,毫无遮掩之意,自己倒不自在了,当初也是唐夫人跟他说起此事,而夫人又是从家里的下人那里听到的,下人是捕风捉影?还是确有其事?谁都没有去考证。唐夫人也是出于担心,不管是真是假,让陆宰先约了唐闳在茶坊叙旧,试探一下口风。陆宰此时觉得自己甚是唐突,可如今唐闳也被自己约出来了,又不好立即表露自己的羞愧,便接着说道,“听说,府上千金想要退了与我家陆游的亲事。说句实话,自那日在丰乐楼一见,我们每每问起我家陆游此事,他虽不言语,但总是满脸含笑,我们都是过来人,中意还是不中意一目了然。”
唐老爷一听,朗声笑道,“陆兄,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那女儿唐琬,只能用一句话来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几日,她娘教她刺绣,绣出一副鸳鸯枕,大婚那日随着嫁妆一起带到陆家,这丫头甭提多上心了,每日里勤练苦学,如今一对鸳鸯枕,已经绣出了一只。这针线活儿她是第一次做,自然是生疏,少不了被那绣花针戳伤手指,手指伤着了,挤干了血,缠起布头,再接着绣。我这个当爹的,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心疼啊!”唐老爷的这句话却是事实,自从出了上次的退亲事件后,唐琬越加勤奋起来,仿佛早日绣好那鸳鸯枕,便可早日嫁入陆家。
陆老爷听着,半信半疑,问道,“真有此事。”陆老爷的疑,自然因为唐琬可是唐闳的掌上明珠,如今虽说有新嫁娘自绣鸳鸯枕一说,但不少人家都是请了绣娘来,只最后收尾时,留着新嫁娘装模作样的绣上几针,便算是她自己所绣之物。唐闳的女儿这次竟然亲自动手,绣出一副鸳鸯枕,着实罕见。
唐老爷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殆尽,连连叹道,“我这个女儿啊,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太执拗了,一听说绣鸳鸯枕的事,便……唉……”唐老爷一句话没说完,便断了,摇头叹了一声,这一叹何止是为唐琬一意要亲手绣出鸳鸯枕的事情,还为女儿的倔强,女儿的执拗,就怕她日后进了夫家的门要吃亏。
嫁女儿虽然是大喜事,可对于为父为母而言,是一种割舍。陆老爷见勾起了唐闳的伤心之处,心有愧疚,当即端起茶壶,为唐老爷斟上一杯,并陪笑道,“今日之事都是我陆宰的不是,一切话都在这杯茶中,以茶代酒,赔敬唐兄一杯。”
唐老爷端起茶杯于半空中,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陆兄,我有一提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老爷道,“直说便是。”
唐老爷便说道,“不如这样,竟然两个小儿如此情投意合,不如我们重新请道人算个日子,将婚事提前给办了,以了了这两小儿的心愿。”
陆老爷一听,立即拍案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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