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嘤嘤哭泣的声音传到白苍脑海中,引得他心疼又无奈,对方委屈地控诉道:“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不答应的话,qaq信不信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乖,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听你的行不行?”白苍还是不太愿意轻易绕过廖青森。
白苏意识到这些口头威胁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他必须要让白苍看出自己的决心。
于是,之后的时间里白苏说到做到真的不再开口一句话,默默缩在身体内沉睡,有时候即使白苍主动把身体让给他使用,白苏也能够忍住贪玩的本性,在沙发上静坐一下午,滴水不进。
在用尽一切办法都没能让白苏开口之后,白苍慌了,两人现在的相处现状本就微妙,无法像其他人一样产生肢体接触,若是白苏再不说话,那对方存在的痕迹岂不是就要一点点被抹消了?
明白了白苏是打定主意不达目的不罢休后,白苍妥协了。
没办法,在白苏面前,他永远不可能真的狠下心来。
答应了白苏后,白苍便开始着手解决这件事,他先是花大价钱请了一个著名律师为廖青森辩护,然后交代下属收买青山医院的工作人员,制造不在场证据,同时亲自请孟佳一案的相关审理人员吃饭,最后白苍命人找了一个整日在附近流窜,做过不少伤天害理肮脏事的地痞顶罪。
整个过程做得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顺顺利利地将廖青森从整件事中摘了出去,案件最终被判定为那个地痞见色起意,在非礼孟佳的过程中失手将人错杀。
沸沸扬扬闹了将近一个月的孟佳案自此完结,郑叹虽然对案件中的某些细节仍然存着疑虑,但也知道这是白苏有意在帮廖青森,他更加明白的是以白家如今的势力,自己根本动不了他们,若是执意为之,反而要害人害己。
何况,比起救人无数的杏林圣手廖青森,郑叹自然更加乐意看到那个地痞认罪伏法。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他的私心作祟,那就不得而知了。
廖青森无罪释放那天,白苏一直在法院外面等着他,看到出来的一瞬间,立刻跑了过去。
两人许久不见,廖青森猛然看到他,倒是不自觉地露出些笑意,轻轻揉揉白苏的头发,轻声感叹道:“还好我们都没事。”
看着廖青森消瘦的脸颊,凹陷的双眼,白苏只觉得一阵心酸,“是我对不起你。”他说是“我”而不是白苍,是下意识地将白苍归类为自己人,事实上,他们现在也确实和一个人差不多。
廖青森摇摇头:“我都知道的,这事跟你无关。”
一旁的郑叹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却不愿看到廖青森和白苏接触过多,连忙硬挤上去,笑道:“哎,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们去吃一顿好的呗,就当给你去去晦气,今儿我请客,怎么样?”
廖青森淡然摇头,“算了吧,比起胡吃海喝,我还是比较希望回家睡一觉。”
郑叹有些失望,却还是笑着点头道:“应该的。”
廖青森便转头去看白苏:“可不可以让你的司机送我一程?”
“呃……”迎着郑叹想要吃人一般的目光,白苏硬着头皮笑道:“当然可以。”
上车后,廖青森深深凝视着对面的少年,主动按下了隔绝前后座的挡板,说道:“我们来谈谈吧。”
这话是对白苍说的,他听了出来,便掌控住身体,面无表情道:“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如你所愿的离白苏远一些,可是,你要知道,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某种意义上你们俩现在是一种人,难道你要让他永远活在你的控制中吗?或许,短时间内他会乐意如此,但是,时间长了呢?让他永远没办法拥有自己的爱人,还是你要跟他谈一场纯精神层面的恋爱?”廖青森言辞犀利,直指重点。
不得不说,廖青森实在很聪明,这些话刚好踩中白苍的痛脚,立刻让他变了脸色。
“我们的事不劳你操心。”白苍冷笑出声,默然片刻,又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或许,我该将你再送进去一次……”
“可惜,你不敢。”廖青森毫不畏惧他的威胁,气淡神闲地微笑着,“否则,你就不会将我救出来了,我猜,白苏那种良善的性子,应该受不了你做这种事吧?”
白苍咬牙冷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急速行驶着的车子突然猛烈颠簸了一下,白苍心叫不好,连忙去拉车门,想要跳车,可惜为时已晚。
☆、第60章 谜(完)
病床上的少年霍然睁开眼睛,视线清明凌厉,他低垂着眼睛查看了一下身体,发现只有几处出现轻微擦伤,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苍微笑着呼唤白苏的名字,一直等了很久,却没听到任何一句回应。
白苍脸上的笑渐渐僵住了。
他不顾护士的阻拦,一把撕下输液针,随意抓过一个医生,紧紧扼住他的脖颈,满脸急切地问道:“和我一起被送到医院的都有谁?现在在哪里?”
医生被他脸上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吓到了,抖着手指着对面的一间病房,“还,还有一个青年,就住在那里。”
听到这个答案后,白苍动作粗鲁地医生丢下,急急跑到对面的病房,眼眸中带着深深的期待,问旁边的护士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护士迟疑,小心翼翼地去觑他的神色,“医生说目前正在观察阶段,至于清醒时间,还不太确定,可能就在今天,也可能要过个一两年……”
随着护士嘴巴不断开开合合的动作,白苍脸色渐渐灰暗下去,他点点头,示意护士先出去,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凝望着床上的青年,眼眸深邃,还有一丝隐藏很好的害怕。
毕竟,那样的奇迹发生过一次,谁也不敢保证它会发生第二次。
但,此时此刻的白苍只能暗自祈祷着上天垂怜,也只能依靠着这微弱的希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至于现在就失控。
白苍简直不敢去想,如果这一次白苏真的弃他而去的话,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鲜血从手背上被扎出的伤口中不断沁出,缓慢汇聚,顺着低垂的手指滴落在地上,渐渐晕染开,在安静的病房中显得格外诡异。
时间一天天过去,廖青森仍然在沉睡。
阴暗的地下室中,白衣如雪的少年坐在上首处的椅子上,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