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断不能再说什么,只深深看了一眼陈贵妃之后,这便就半退了回去。
陈佩青则如同魂飞魄散,失神伏地,泪流满面。
宴席开到这一步,陈贵妃再没什么心情,准备摆驾离席之时,韩尘上前了一步。
“高兴的日子就别让所有人都不高兴,贵妃娘娘所言甚是,该罚的人没能受罚,是娘娘宽泽,但是该抚慰的却不能就这么白白蒙了委屈。”
陈贵妃起身起了一半,听闻这话之后目光一厉,她明白韩尘是什么意思,但是在宁馥在眼下不可能成为祁蘅助力的时候,让她去给宁馥一个好处,她却是断然打心底里不愿意的。
秀眉一挑,她道:“封赏之事不在本宫的权利范围。”
韩尘一笑,稍稍躬身:“下官并非此意,只是想向贵妃娘娘要一句话而已,今天的事情既然不再追究,那便就是与宁馥并无关系,既然如此,宁馥是做为今天的女侍存在在这里的,素缨楼做生意一直都有个习惯,一笔生意做完,总要问一问客人可否满意。”
陈贵妃听闻此言心里立即就是一松,笑了笑:“满意,很好。”
随后她立即便就后悔了,她清晰的看见韩尘唇角所露出的一抹诡谲的笑。
“贵妃娘娘满意,很好。”随之,韩尘一个眼神过去,四周立即有人上前将遮掩的纱帐齐齐撤去,与此同时,韩尘扬高声调,对着满座的女眷高声宣告:“本官奉皇上口喻,此次宴会得贵妃娘娘称好,即封宁馥女官,自立女户开府,封女爵,世袭承继!”
言罢,他再不看陈贵妃以及祁蘅还有陈佩青的震惊模样,扶着额头浅笑着让人带宁馥到前来受封。
陈贵妃抚了抚心口,狠狠的咬了咬牙。
一场宴会最后竟是以这般结果收场,众人瞠目结舌,没人瞧见陈贵妃是何时离席,也没人瞧见祁蘅拂袖追其而去,更没人去关注陈佩青母女是怎样灰溜溜心如死灰的退去,所有人的目光只集中在那个年纪尚幼,却扶摇直上一步跃为女爵的女子身上。
此女,年芳十四,却已是京中风云。
……
陈贵妃的寝宫。
“都给我滚下去!”
一声怒喝,陈贵妃大步踏入殿门,将所有宫女一并的赶了出去,人才一肃清,立即回头对着自己的儿子狂怒起来:“这都是他设计好的!这都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祁蘅再没了方才在御花园时的恭敬拘礼,径自到桌前倒了盏茶,仰头一饮而尽,却仍未能将他心头的怒火消去,攥着杯盏的指节都泛了青白。
啪啦!
杯盏尽碎在手中。
碎片扎到手掌,陈贵妃连忙就要唤来人,他却面不改色,眉间的阴戾之气越发的浓重,只接过陈贵妃的帕子随意的将手掌缠了缠。
“我要娶宁芸做侧妃。”
半晌,他突然再次提起了这件事。
陈贵妃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怒道:“娶她干什么?一个废人,一个毫无是处的人!她不仅帮不了你,还处处算计你!娶她还有什么好处?宁馥现在成了女爵,更不可能进你的门,原本肯让她过门就是因为宁馥而已,现在还要她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