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是想让我们小姐以后好好的在园子里做女红,就不要出去招摇在他们三房现眼了么?”烟珑当时这般嗤道:“不还是因为我们搬到这里之后不会再碍着他们的眼,省得三老爷惦记着到时候分薄了他们三房的家产……”烟珑说完这些,自然遭到锦嬷嬷和霜容的低喝。
烟珑当时说这些的时候自然是背着她的,只是她耳力太好,人在屋内隔着一个厅堂跨过一个回廊也听得格外清楚,其实这些小事都无所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别人变着花样的出些气也没什么,若是一直压着没有个出气的地方,将来才会出大妖蛾子。
日子虽然好过了很多,此番虽然按照她的计划达到了目的,可是还有许多后续之事要提上来待办。
乔松柏的产业挂在她的名下,她不能染指,钱项上除了宁府公中的拨给就再没有别的收入,手里虽然有当时乔松柏的现银等物,变卖出去却总归不妥,况且有陈佩青在,她想伸出手去另为自己置办产业,那是想都不要想的。更何况,她就算可以偷偷的置办,但是这里的一些生意终究不是她的强项,她这十来岁的年纪,做些由他人打理的笔墨铺子胭脂买卖或是绸缎庄就算可以掩得了他人的耳目,可这些东西她并不在行,而且她也并不想做这些生意。
她真正需要的,不仅仅是挣钱的谋生,还要为她将来要走的路做有力的铺垫。
那她就不得不去抛头露面,这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同意。别说明着来阻止,就算是暗中使绊,她在这里无依可靠,也是死路一条。
到最后不还是给陈佩青递把柄,让她有借口将自己赶出家门么。
是以,无论如何,想都不要想挂着别人的名字经营自己的生意之事,以宁家的势力和乔家的盯瞧,一是不可能瞒得过,二是陈佩青在这件事上失信于乔家,还不知道她暗中对乔家许了什么才没影响到她的地位,她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不盯死了自己随时随地等着反击。
还有一件让宁馥有些意外的是宁府上的另一个变动,宁心卿一家人走了之后没几天,府里突然请了一席面容肃冷却明显出身不凡的婆妇回来,陈佩青甚是重视,将书斋旁边闲置的君秀阁打理出来,让几个婆子住了进去。
宁芸近来白日里没有来这里走动,就是因为这几位婆子,听说陈佩青让宁芸每天白天从早到晚都要待在君秀阁,让几位婆子指点她的绣功。
这对宁馥而言,心里是松了一大口气。
早晚她都是要离开这里所有的人的,前世的一些经历带到此世,让她越发的觉得人与人之间,仇怨比情义要好清算多了。
更何况她与宁芸之间,若说是姐妹情义,可陈佩青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把她逐出家门的继母,也是宁芸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