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萧安宁径直往前走去。
全然不知,房间里,俊美的男人含笑黑魆的眼神,缓缓无力地闭上了。
“你找我?”看着眼前脸色微异,带着些冷漠的女子,开口提出要帮云殇洗澡的建议后,君若好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
萧安宁皱着眉,见鬼的,她竟然会想到还是要来找君若好帮忙!
在他对她那样之后!
可是,还能怎么办?
置生死于不顾赶来见云殇是一回事,可是那不代表她已经做好了要见他赤果果身体的心理准备!
“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给另外一个男人洗澡?传出去,让人以为我有特殊癖好吗?”君若好拒绝的如此理直气壮,竟一时,让萧安宁无法反驳。
她扫了眼君若好身后的男子,又说:“你不行,他可以吗?”
君若好随着她的视线回了头,呵呵的笑了起来:“你可以问问看。”
男子一听,脸色早就变了,惊恐地双手一摊,“萧小姐,恕我无能为力。我一辈子没给男人洗过澡。您可别为难我了。”
萧安宁脸色一黯。
看萧安宁蹙眉纠结的样子,君若好突然“好心”地提示了句:“那个男人虽然有洁癖,可一天不洗澡会死人吗?你不理他就是了。”
说着,故意舔了舔唇角。
萧安宁震然抬头,看向君若好。
她还真忘了云殇有洁癖。
有洁癖的男人一天不洗澡,会不会觉得身上每个汗毛孔都是脏的,无法忍受呢?而且,有洁癖的他又怎么可能让别人服侍洗澡?
萧安宁眼神渐渐悠远,眼底再无君若好的影子,转身就走。
而君若好轻轻舔着唇角,笑意盈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好不容易纠结地回到房间,意外发现云殇闭着眼,呼吸平稳,竟似已经睡着了。
她原本一直剧烈挣扎的念头,也意外消停了下来。
看起来,不需要给他洗澡了!
这么一想,萧安宁觉得轻松了几分。
又看云殇一双长臂都露在被子外面,她悄悄地走了过去,想要给他掖掖被角。
手,不经意间触到他的肌肤,触手的烫感,让她心头一震。
温度明显比正常体温高了很多,这表明,云殇发烧了,一定是身上受的枪伤感染了!
刚才,她让自己给他洗澡,是不是已经觉得浑身发烫,所以,才提了那样一个要求?
萧安宁心头一凛,飞快抬手在云殇额头试了试,干燥的额头滚烫滚烫,只是估量的结果,也知道绝对在39°c以上!
心猛地一沉,飞快却又仔细的拆开云殇胸部的伤口一看,果然化脓了。
云殇之前还苍白的脸色,现在突然有了不正常的红晕,这种苍白和红晕掺杂在一起的颜色,让人看了,反而更加触目惊心!
萧安宁虽不是医生,可也知道枪伤化脓的严重后果。
她迅速给云殇盖好被子,飞快再次找到君若好。
“云殇的伤口感染了,必须马上注射抗生素!现在体温在39°c以上!”
“不可能!医生刚刚才走,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话一说完,君若好的脸色就变了。
“难道说……”他满眼冰冷杀气,拔腿就走。
萧安宁紧紧跟在他身后,疾步返回。
到了房间,君若好掀开被子,一看狰狞化脓的伤口,顿时阴阴地笑了起来,一抹杀意凌厉地在眼中闪过。
“呵呵,还真是阴沟里翻船。我君若好竟然也有被人摆了一道的时候。”
“医生是哪里的人?”萧安宁问。
“19找来的!云殇也认可的。我还以为……”
“那个人姓明?”萧安宁飞快想了想,问道。
“是步铭的人?”君若好看起来对帝焰内部很是清楚,一下子就联想到这上面,不答反问。
两个人对视了下眼神,脸色都变得越发不好了!
照这样看来,步铭不但在居民拆迁区做了必杀云殇的准备,甚至,还提早安排下了外科医生,留作后手。
就算万一失败,就在伤口处理上做文章,必定要云殇难逃一死!
心思缜密,手段极为狠辣!
萧安宁双拳紧紧握在一起,这个时候,必须立即进行伤口清理,并马上物理给予降温!
“君若好,我这边替他清理伤口,你可以立即再找一位可靠的医生赶过来,并且最好是懂毒药的吗?”萧安宁语速极快,口齿却异常清晰。
君若好蹙眉点头,“我明白。这就安排!”
他知道,萧安宁是怀疑伤口极有可能下了什么毒。
要是那样的话……
君若好深深凝看了一眼双目紧闭、面色依然苍白的云殇,心,沉到了谷底。
掏出手机,他修长清瘦的身子,迅速向门外走去
简单的伤口处理,萧安宁自然懂得,看着君若好离开,她一咬牙,将云殇身上全部的衣服脱去,又取过一条雪白干净的毛巾,沾着温水一点一点擦起他赤~裸的身体来。
一处暗红的血渍,正沿着他右胸口的位置,如水墨画般慢慢浸染开来,满胸膛的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伤口,崩裂了!
第73章 飞醋
云殇开始无意识地咳嗽起来,声音又沉闷,又沙哑。
可能是咳嗽声太过强烈,门口有人急促地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萧安宁脸色肃穆,心已经揪到了一起,“不好!”
门口似乎隐隐传来低低的一声:“赶紧通知……”
后面说的应该是某个人的名字,萧安宁一时没听清,也不在乎。
现在,她只要云殇平安度过这场刺杀,别的,无所求。
擦完上半身,又开始擦下半身。
擦完了两条腿,深看了眼云殇,眼睛紧紧地闭着,而肚腹下面,内裤那里也有一大片干涸的血渍。
加之大腿内侧伤口也崩裂,新鲜的血液流入里面不少。
咬了咬牙,萧安宁小心翼翼地脱掉他的内裤,纵然两人亲吻过,甚至同榻而眠过,可是,这样亲密的服侍,却从未有过。
然而,也是心无杂念,她只希望他现在干干净净的,一如他清醒时喜欢的干净清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