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舅舅答道:“这小畜生已经吃好了,正要赶去做事。”薛寅松只得扯着脸笑道:“是,是,马上去。”
小秀才忙道:“我也想去!”薛寅松不敢应他只得看向舅舅,小秀才顺着目光也看向舅舅,恳求道:“我就去祠堂看看,昨晚来得晚了只顾的倒头就睡,今天想四处走动走动。”
舅舅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薛寅松虚踢一脚道:“看什么看!举人老爷要去你就赶紧带路!”
薛寅松挨了一脚,只得应道:“是,是。”
小秀才大感有趣,盯着他笑而不语,直到吃完米粥出门才笑出声来:“原来你这么怕你舅舅啊。”
薛寅松自然不肯承认,嘴硬道:“那是给长辈面子。”
两人走到祠堂,只见好几个人正赶着车从里面出来,薛寅松朝里一看,只见一队人至少排了有10来个人。
小秀才被祠堂门口的对联吸引过去,立刻忘了初衷:“这字写得好、写得妙,落款是子下上人,嗯……”
薛寅松走进去,只听强子道:“薛大哥,你来得正好,刚才有个人是里坊的,他愿意帮我们向商户推销。”
薛寅松笑道:“哪位是?”
强子道:“他先送人出村子,一会回转来。”正说着一个年岁约莫三、四十岁的儒雅男子走进来,含笑道:“不才正是,我是德阳宏德里人氏,若是你们愿意,我可为你们在宏德里做保人。”
薛寅松忙道:“那倒真是好,我等千里运米不为别的,只为能解百姓吃米难的问题,如今运费已是不菲,再开个铺面可就要亏本了,涨价又实非本意,实在是两难啊。”
中年男子笑道:“正是为感谢壮士义举,故本人愿意担任保人,我这次回去立刻向里坊的人宣传,使他们来你们村买米。”
薛寅松趁机说出自己的疑虑:“我所担忧的却是德阳的米商,我的出现打破了高价米的局面,恐怕会为人所迫,如果有人来找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那男子沉吟片刻道:“这事我却是知道一点,这样,我去想办法,必使你们拿到在德阳卖米的许可。”
薛寅松眼睛一亮:“先生……”
那男子摇摇手道:“事成与否未为可知,我只能试一试。”
薛寅松见他的气度举止皆不如一般庸俗之辈,有心结交,便道:“我家小主人在此,不知先生可愿一见?”
那男子微微一愣,立刻笑道:“好。”
薛寅松去请了秀才进来,为两人引见并介绍道:“这位先生愿与我等在德阳做保。”
小秀才欣然一笑:“此乃大义之举,请受小生一拜。”那男子慌忙还礼:“公子言重,想你们不远千里送米解急,实乃我德阳之幸,该是我向你们施礼才是。”说着也施了个大礼。
两人拜来拜去,好不容易直起腰,小秀才笑道:“我观先生举止气度,必在县衙担任官职,否则做保一事如何说得如此轻松?”
那男子笑道:“如今闲在府衙做个师爷,虽然没什么职权,却也可以向县令大人进言,如今你们广施善行造福德阳,给点方便也是应该的。”
薛寅松却想起自己以前的推论,有些脸色难看的答道:“县老爷……难道先生没听过德阳的哪些个传说?”
男子笑道:“我来德阳虽然不到半年,确也耳闻过不少市井流言,说县令大人封山封河又或者被掳掠至山上,可以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两位大可不要相信,多说无益,此事包在我身上,三日后必有好消息回复。”
☆、完蛋了
薛寅松一愣,且不说县令和米商勾结是不是有足够的证据,至少德阳县早几年封山封河的事是绝对存在的,这位师爷大人怎么说都是无稽之谈呢?
“先生来德阳有半年光景,怎么会不知本县封山封河已经有三、四年了?”薛寅松笑道:“看来先生不常出来走动。”
那男子一愣,有些疑惑的答道:“凡有谣传的地方我都各处走动,不曾有看到封山封河的人马或告示。”
薛寅松提高声音问四围:“咱村后面的山河是几时封的?”
旁边的人不明其意,但立刻答道:“有几年了?”
“三年是肯定有的。”
“只怕有四年啦,不会错,快四年了,封山那年不正是秋天么,这样算起来接近四年啦。”
……
男子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只见广袍阔袖之下微微抖动,像是在握拳用力:“竖子!真真目光短浅不足与谋也!”
薛寅松一愣,和小秀才对望一眼:“先生何处此言?”
那男子忙一摆手,匆忙道:“我姓孔单名一个周,年岁又比你两人大,唤我声孔兄足矣。”
小秀才本就觉得他的气度举止不凡,闻言立刻追问道:“先生是哪一年的恩科?”
“忝为洪佑十三年榜眼。”
小秀才肃然起敬:“原来是孔令羽孔大人。”那男子也惊奇:“小兄弟如何得知……”
小秀才笑道:“当年金榜先生榜眼我父为探花,父亲生前一直对先生称道不已,只恨有生之年未得一见。”
孔令羽立刻道:“原来是世清兄的爱子,幸会幸会。”
小秀才听着老爹的名字立刻有些眼润:“孔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