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鼎挑了挑眉:“好个忠仆,湘琴是公主身边的人,怎么处置公主看着办,嫣然刚有身孕容易困倦,公主请回吧。”
公主看了看湘琴:“她打小就服侍本宫,本宫这些年日子孤寂,多亏有她贴心照顾,既然,既然嫣然姑娘无恙,还请王爷宽恕了她……王爷,王爷要不带着嫣然姑娘回府,也好照顾。”
公主平生头一次低头让步,纪鼎却并不买账:“就算公主无意,公主身边人有心,嫣然不能回府,既然公主离不开湘琴,就留着她吧,公主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少不了她的陪伴。”
公主瞪大了美丽的双眸,不置信看着纪鼎:“王爷这话,是说日后就不理我了吗?只要王爷回去,本宫承认她身份就是,或者求了母后封她为侧妃也可。”
纪鼎满目呵疼看着嫣然:“侧妃?你以为嫣然会稀罕吗?”
公主颤声说道:“王爷以为,本宫是在对她让步?本宫只不过为王爷……”
纪鼎笑道:“公主好意,公主高高在上,总以为任何人对公主的施舍都该感激,岂不知当年若不是公主步步算计苦苦相逼,本王怎么会和嫣然阴差阳错一别多年,又害死了我们的长子,公主身边的人忠心,愿意承担一切罪责,不过若无公主授意,这些奴才又有多大的胆子……”
公主怒极反笑:“好个不知好歹的东阳王,你就不怕本宫奏明父皇母后?你这些年如何待本宫的,母后若是知道……”
纪鼎笑道:“公主尽管说去,当年公主身旁的人既以阖府性命相要挟,如今也不过如此,只是本王最恨被人胁迫,公主若要上奏,不妨试试看。”
芳琼公主怒冲冲拂袖而去,回到府中越想越不甘,本以为苦尽甘来,怎么偏偏让他碰上那个洪嫣然,深恨自己当年没将她赶尽杀绝,看她一眼不过寻常,以为王爷一时兴起罢了,当时又忙着亲事,就随口说了句什么让人打发了她,之后多年竟忘了再问她的去向,湘琴说道:“公主当时只让关起她来,并没有说取她性命,奴婢后来也就忘了此人。”
想来想去怒不可遏,给皇后写了家信,只简短说纪鼎如今迷恋一名寻常女子,自己非常苦闷,过几日收到皇后回信,此事实属平常,芳琼切忌小性,要懂得为父皇分忧,东部边疆如今依仗纪鼎,芳琼成亲已快十年,养好身子,多在子嗣上用心……
子嗣?芳琼公主冷笑不已,身子养得再好,他不碰我,如何来的子嗣,愤怒之下再没有去理会纪鼎,月余后再湘琴劝说下,又到那所院子里去,准备着说些软话,求他回去,谁知人去楼空,纪鼎不辞而别,带着嫣然去了边疆。
四年后,芳琼公主亲赴边疆,正好碰上嫣然临盆,外面有人报说公主驾到之时,产房内婴儿啼哭声响起,纪鼎头也不回冲了进去,芳琼公主站在门外,看着里面一家人其乐融融,三岁的仲玉坐在纪鼎膝头,纪鼎抚着小婴儿的脸,看看仲玉,笑对嫣然说道:“两个儿子都象嫣然,嫣然可高兴吗?可累吗?想吃些什么?”
嫣然此时神智恢复了些,只是依旧忆不起往事,虚弱笑着看着纪鼎,抬头去擦拭他的汗水与泪水,柔声说道:“阿如又紧张害怕了?这不没事吗?阿如,我总觉得少了一个孩子,该是三个才对。”
纪鼎温和笑道:“是不是嫣然又想起了什么?”
嫣然正要说话,看到门口的芳琼公主,迷茫说道:“我眼前常会有幻象,怎么觉得门口站着一位美貌的女子……阿如,我好像见过她,她好像跟我说过什么话,她说,她说……”
芳琼公主瞧她满面幸福的容光,与四年前判若两人,想来是被纪鼎一心呵护所致,嫉妒冲昏了理智,脱口说道:“跟你说话?本宫为何要跟你说话?你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贱人……”
纪鼎回过头来看了看她,仲玉指指芳琼公主,奶声奶气说道:“你才是贱人,我娘亲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的女子,这是我爹说的。”
纪鼎温和说道:“仲玉是男子汉,不可与女子做口舌之争。”
仲玉噘嘴说道:“是她先开口侮辱我娘亲。”
纪鼎笑了笑:“有些人,不搭理她,让她自讨没趣就是,不用非要争个高下。”
芳琼公主气结,这时嫣然看向纪鼎:“阿如,我想起来了,她说,以为是何等样人呢,也不过如此,关在后面园子里吧……她那么美,美得耀眼,象看蝼蚁一般看着我……”
嫣然扶住额头:“阿如,我头疼,别的就想不起来了……”
芳琼公主尖笑道:“真是贱人,假装失忆,本宫来了,就会装可怜。”
纪鼎扶嫣然躺了下去,柔声嘱咐她好好歇息,抱起仲玉走到门口,看着芳琼公主冷声说道:“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