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劝大娘还是别来了,那样的人跟我爹不配。”
婆子呀了一声,灵儿傲然道:“我爹就是配个公主也绰绰有余,大娘下次还敢来的话,我就刀剑伺候。”
说着话从袖子里抽出匕首,婆子一看刀光森然,忙不迭走了,虽成功赶走婆子,灵儿也不若往常那般欣喜,而是呆怔着想心思,这样一来,只怕更添了爹的恶名,看来自己真是爹的累赘,兴许跟着师娘走了,才是真的对爹好。
这时又有人叩门环,灵儿以为那个婆子去而复返,咬牙切齿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灵儿愣神间,那位男子殷切看着她,唤了声灵儿,落下两行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唉,还要写下去吗?一个理俺的米有……
14 fù_nǚ
灵儿双手大力一推,砰得一声关上门板,将那张殷切的脸隔绝在门外,转身回了屋中,外面的人扯着嗓门喊了几声,叹口气走了。
灵儿淘着米,听门外没了动静,眼圈渐渐红了,湿手拍两下脸,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明明已经忘了他们,这几年从来没梦见过,一眼看见还是认了出来,小时候的记忆潮水一般淹没过来,挡都挡不住,那个人抱着她背着她拉着她小手,让她骑在肩上看热闹,买芝麻糖给她吃……
米不知淘了多少遍,直到水缸见了底,灵儿才呀了一声,如墨回来时,灵儿正趴在井口汲水,如墨吓一跳,忙过来抱起她,嘱咐道:“没水了就去找我,我不在时喊明生帮忙,灵儿不可自己汲水。”
灵儿不说话,如墨汲着水笑道:“一来灵儿是姑娘家,用蛮力容易伤身,二来井口湿滑……”
灵儿打断他:“爹忘了吗?灵儿有功夫在身的。”
如墨笑道:“再有天大功夫,也是小姑娘。”
如墨本要进厨房忙碌,灵儿将他推回了屋中,如墨心满意足靠在躺椅上歇息,听着厨房里的叮当声心想,小家伙一夕之间长大了,嗯,我这个女儿没白养,出嫁前能好好孝顺我几年,扳着手指头数,今年十二,十六出嫁还有四年,又觉四年太快了,又竖起两根手指头,十八再出嫁吧。
灵儿将早上的剩饭热好端进来时,如墨举着双手,竖起六根手指头笑着,笑容里满是孩童一般的顽皮,灵儿不由也笑了,摆着碗筷问道:“爹是不是今日看了六个病人?”
如墨摇摇头,跟她挤挤眼睛:“跟灵儿有关,灵儿猜猜看。”
灵儿从躺椅上拉他起来,摁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在对面坐了,如墨深吸一口气:“哎呀,真香,开饭开饭。”
二人吃着饭,如墨见灵儿夹一筷子忘一筷子,笑问道:“想你师娘了?”
灵儿点点头又摇摇头,如墨盯着她:“怎么了?跟爹说实话。”
灵儿索性放下筷子,小大人一般重重叹了口气,如墨听得心底老大不舒服,自家女儿长大了他是乐意的,有了烦恼他就不愿意了,也放下筷子凝神听着,灵儿一本正经问道:“若是这个家里没有我,爹是不是早就成亲了,成亲后生儿育女,热热闹闹一大家子。”
如墨笑道:“没有灵儿,爹也不会轻易就成亲的。”
灵儿执拗道:“那不一定,若没有我这个累赘,豫章城这么大,难道就没有爹能看上眼的姑娘吗?”
如墨挑了挑眉有些愠怒:“累赘?这话谁说的?”
灵儿扭了扭手指:“小时候爹本将我送给了乔大嫂,是我厚着脸皮回来的,是我缠着叫爹,头一次叫的时候爹都没有答应,脸都气红了,爹明明就是不乐意的,只不过我死缠烂打赖着不走。”
如墨站起身走过去轻抚着灵儿头顶:“傻话,送给乔大嫂是为了让灵儿有个正常的家,我怕照顾不好灵儿,好在大雷和雪茵来了,一开头叫爹我是脸红,因为……爹那会儿还年轻嘛,有人叫爹总会害臊,灵儿来了,这个家才有了很多笑声,若是没有灵儿,你师娘也撑不下去,别家的孩子顽皮胡闹,父母自然要头疼,我们家灵儿顽皮胡闹,却是治疗伤痛寂寞的良药……”
灵儿嘟囔道:“爹哄我的,不过爹不只那会儿年轻,这会儿也一样年轻的。”
如墨笑起来,捏捏她脸:“爹不是在哄你,刚刚进屋时,知道爹为何竖着六根手指吗?爹是在想,灵儿如今十二了,本想让灵儿十六出嫁,刚刚一想舍不得,还是十八再出嫁吧,灵儿算算,是不是正好六年?”
灵儿靠在如墨身上仰起脸高兴说道:“真的吗?爹舍不得我离开?”
如墨嗯一声点点头,二人开开心心接着吃饭,灵儿兴起的一丝跟那个人走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晚饭时,如墨笑问灵儿:“夜里敢一个人睡吗?要不回屋里来睡?”
灵儿摇摇头:“以后就睡师娘那屋。”
如墨有些意外:“如今胆子大了?夜里不怕妖魔鬼怪了?不怕做噩梦了?”
灵儿心里依然有些怕,不过再跟爹睡一屋子,觉得有些难为情,坚决摇了摇头:“不怕了。”
如墨笑道:“这就好,明日爹要带着明生进山采药,夜里回不来,灵儿自己在家,若是孤单,就去找明霞过来作伴,也能借机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