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用过早饭,便向县衙走去。刚过街头,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刘墉扭头一看,只见一骑飞驰而来,虽在街道却不稍减,混不管路上行人小贩。刘墉见那马径向二人冲来,不敢迟疑,伸手一把抓住前面浑然不知的董芸,用力一拽。董芸一声惊呼,刚被刘墉拉进怀里,那马堪堪擦身而过。而那人混做不知,并不稍停,纵马而过。
刘墉对那身影轻啐一口,还没说话,却感到怀中微微一动,低头一看,董芸胀红了脸,身体微颤。刘墉脸一红,连忙放开董芸的身子道:“芸儿,我不是故意的,刚才……”
董芸忙止住刘墉说话,轻声道:“我知道,大哥不必说了。多谢大哥!”
刘墉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如此跋扈。”抬眼一望,却见那马已停在县衙门口,马上跳下一人,全身戎装,腰间佩着一把钢刀,身材魁梧,体形彪悍。
那人走到堂前,看了眼门口站着的衙役,傲慢说道:“去,叫你们县长出来,本官有话要传。”
衙役见那人作校尉打份,不敢怠慢,道了声稍等,便跑进堂去通报。不一会儿,虞翻身着官服匆匆走出。县长级别比校尉高,故虞翻只是拱拱手道:“这位校尉来自何处,到本衙又有何事?”
那人态度傲慢,昂声说道:“传德王口谕,着富义县长准备金(三国时的金其实是指铜,真正的金子称为黄金)五千两,粮草万斤,三日后辰时送至东城门外。如若不从,孤将提兵来取,定教富义血流成河,鸡犬不留。”又看了一眼虞翻,又道:“虞县长,吾王有精兵五百,可不要作无用挣扎啊。”说完,不待虞翻回答,昂首打马而去。
虞翻呆了半晌,方转身对衙役道:“快,去叫董县尉来。”
大堂上,虞翻、董袭及一班衙役都在,华佗、刘墉、董芸都不是外人故也陪在一边。虞翻神情落寞,将那人的话重复了一遍,问道:“董县尉,该当如何?”
刘墉听到“德王”二字,心道,这个名字不是我刚穿越时听到的吗?原来以为是个贼寇,难道还是个王爷?
却见董袭沉思片刻,道:“富义乃是小县,两天内要筹集五千两金、万斤粮草绝无可能。可要抵抗,我县又无驻军,州府又刚被孙策攻破,自保尚不得隙,更谈不上派救兵,此事可当真难办得很。”
刘墉插嘴道:“敢问董县尉,这个德王是何人?”
董袭微觉奇怪但还是解释道:“什么德王?此贼本名严白虎,原是江东山贼,手下曾聚众万余人,占据吴郡的乌程,自封为东吴德王。此贼前不久被孙策击败,只得带些残兵败将四下流窜。可恶此贼既狡诈贪婪又欺软怕硬,不敢去大的州府,只敢在穷乡小县肆虐。”
刘墉“哦”了一声。严白虎这名他还有些印象,不是太出名,在《三国演义》中好象比较早就死了。
“那严白虎被孙策击败后,又被各州清剿,还有五百余人吗?”有捕快怀疑道。
“五百人恐怕没有,不过三百来人还是有的。”众人一惊,扭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刘墉。刘墉侃侃谈道:“在下来富义的路上便偶遇此贼,侥幸逃脱。我虽没数过贼寇的数目,不过估计有三百来人。这些匪徒极其残暴,县长不可不防。”
众人一听,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眉头紧锁,不出一声。虞翻问道:“诸位可有良策能解匪患?不用在意,有什么法子都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商议。”
这时有人道,只好抓紧这两天时间向百姓征收钱粮,到时不够再向那严白虎求情;也有人出主意道,马上派人去搬救兵,这边尽量拖延时间。一时间,各抒一词,议论纷纷。
虞翻听众人议论半天也始终拿不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便轻叹一气,说道:“董县尉,华先生和刘公子与此事无关,你先把他们送走吧。”说着,朝二人一揖,续道:“本官在此多谢二位了。”然后又对众衙役昂声道:“董县尉可速派人到邻县和州府看能否搬些救兵。哎!本官在此尽量拖延,想我为官清廉,从未做过欺压百姓之事。别说没钱没粮,就是有,本官也不会给。要便是本官这条命,给他便是。诸位,本官先走一步。”说完,起身拱拱手慢慢踱进后堂。众人望着虞翻背影,不禁肃然起敬。
董袭便要送华佗、刘墉、董芸等离开。华佗道:“老朽已经年迈,不碍事的。再说我本医者,哪有医生把病人放下独自逃生之理?”刘墉、董芸也道:“在下也不愿做逃生之人。再说在这里或能出些主意也不一定啊。”
董袭见几人坚持不肯走,虽有些无奈,但也很是感激和敬佩,便吩咐董芸好生照看,拱了拱手去了。
回到驿馆,三人却是心事重重,下午胡乱用过些饭食,便各自回房。刘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反反复复想着自己以前学过、看过的类似的知识,脑海里猛地想起一出电视剧来,那里面的情节不是和现在的情况有些类似吗?他仔细斟酌了一番,应该还可行吧,至少可以搏上一搏吧?
事不宜迟,刘墉便翻身起床,把董芸叫起来,说要去董袭家中。董芸也正心神不定,忙问刘墉何事。
刘墉道:“我想到一个对付严白虎的办法,却不知行不行,想与董大哥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