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车就全扣起来了。要真是光想讹点钱也就算了，还说要拘留人什么的，听说你那儿有熟人，给想想办法。”张局长的小儿子肖寒也认识，人不但蛮横，更糟糕的是嘴臭，不带口头语就讲不了话，在省城有他老爸的面子顶着，大家都让着他，这到了外面，又是惹着了“老猫”，还会轻饶得了他？

叶志文想了一下，说：“我和他们县委书记认识，现在就打电话，看他在不在。”说着话，扭身拨通了电话。县委书记刘书明恰巧在，叶志文简单把情况一讲，对方就爽快地说：“小事一桩，你等着我的电话。”五分钟后，电话打了过来，说人、车都已经放了，一分钱没罚。

张局长眉开眼笑了，说：“真有你老叶的！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我办？”

叶志文就把宋老师的事简单说了。

张局长问：“她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叶志文摇摇头，说：“人家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到我这儿的。”

张局长说：“还是那句话，真有你老叶的！谁的忙都肯帮，也不嫌麻烦。”停了一下，接着说：“这也难怪，要不然，你的朋友怎会遍天下？好，这个忙我帮，也学你现场办公。”说着，拿起电话，拨到市教委主任的办公室。市教委主任办这种事自然不算什么，当即就说：“明天上午，叫她直接去学校找他们刘校长报到就行，我马上打电话过去给他们讲一声。”

送张局长出门的时候，张局长说：“市自来水公司要请我们单位的客，感谢我们在提高水费标准上帮他们的忙。十桌。我给他们讲了，要请就在天龙，否则，就别请。这是个大富户，你尽管使劲扎，别替他们心疼。”

叶志文说：“我一定交代下去把服务搞好一点。”

送走张局长，叶志文给张茜交代，“我要和肖老板说话，什么人来，我都不再见了。”

张茜点头答应一声去了。

叶志文说：“走，咱们到我的书房里去谈吧。”叶志文的书房，虽然规模赶不上肖寒的大，但也得说是够丰富的了。进去后，叶志文把门关上了。

坐下后，叶志文说：“你们还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有自知之明，从不办超过自己能力以外的事。刚才，张局长讲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其实，我叶志文能够有今天全是朋友们抬举的结果。”

意思再清楚不过，他叶志文无意于参加评选，只是想在这件事上结交肖寒这个朋友。事情办成之后，如果要感谢他也很简单，像姓张的那样就行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叶志文的底儿算摸着了，目的已经达到，又聊了一会儿别的事情，彼此都是惜时如金的人，肖寒起身告辞。出门时，握着叶志文的手，真诚而又开门见山地说：“叶老板，我准备参加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叶志文把另一支手搭上去，说：“咱们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路上，肖寒迅速归纳出对叶志文的看法：一、这是一个聪明、真诚、可交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为一时之利而自毁形象；二、这是一个有实力的人，他可能没有自己的关系“硬”，但肯定比自己的关系广；三、这是一个重交情的人，只能以诚相待，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欺骗；四、这是一个没有政治野心的人，他永远都不会和自己在政治上撞车；五、在十大杰出青年评选这件事上，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帮忙是肯定的了。该如何利用他的“关系网”，回去后应尽快制定一个计划出来。

这时，手机响了。“喂、喂……”对方拿着话机，却不应答。肖寒语气加重，“如果再不讲话，我就关机了。”随之听到两声压抑的抽泣声。肖寒心中一紧，脱口而出：“晓燕，是你吗？”旋即，肖寒想到什么，语调又变了，“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的。”

“谢谢你能听出我的声音，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有资格这么做的。”“啪”，唐晓燕把电话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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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之门 第三章（1）

雨虹康洁城。

雨虹康洁城坐落在阳光大道中段，这条路南接繁华的商业中心，北贯行政区，西边是省委及其直属机关和报社、电台、电视台等喉舌部门，东边是省政府及其直属厅局和金融机构，是省会的心脏地带。精明的商人们，在消费业的投资上，首先想到的是公款消费，都争先恐后地把目光投向了这里。高档烟酒和礼品回收商店、特一级豪华酒店和近来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美容美发厅、洗头城、洗脚城、恋歌房、夜总会、桑拿按摩等被大家统称为“玩”的场所，形成支撑省城繁荣三足鼎立的局面。谁做生意能在这里站住脚，就会被商界视为本事和成功的象征，而雨虹康洁城的女老板于虹就是这里远近闻名的侨侨者。

唐晓帆第一次走进“雨虹”是为了做“孝子”陪姚咏诗去的。在都市，讲究的人美容美发，除下来熟人介绍之外，大部分情况，都会在各自的“点”上活动。一是技术上放心；二是在收费上也会给予优惠。姚咏诗呢？以前做头发和进行面部护理，都是到g省对外的窗口也是档次最高的四星级标准的友谊饭店去，那里是省委办公厅为方便省委领导和家属专门定的点，技术、服务是无可挑剔的，但姚咏诗总是看不惯美容美发师一副机关干部样的唯唯诺诺的奴才相，做一点，问一点，生怕弄出错来天塌地陷。结果呢？效果只能是四平八稳，谈不上一点创意，一来二去的，思维都成定式了，怎么也脱不出老一套。偶尔的机会，为了显示自己联系群众，在和外贸厅几位女处长闲聊中，听说了“雨虹”。再看看几位女处长的发型既稳重，又入时。女人天打呼隆，这样一说一看，姚咏诗心动了，选了一个休息日，喊住唐晓帆陪自己去。

“晓帆，妈想换个发型，总是一个‘老面孔’，连自己都看烦了，你陪妈到阳光大道的‘雨虹’康洁城去做头发好不好？”

唐晓帆在心里发笑，妈怎么说也是五十出头的人了，还是厅级干部，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爱凑热闹？再说，他今天和马红红约好一块去打保龄球的。尽管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唐晓帆还是立时笑着就答应下来了，也难怪姚咏诗常夸他乖巧，骂唐晓燕气死牛，而喜欢他宠爱他了。

“妈，”唐晓帆揽着姚咏诗的肩，说，“你的发型的确是该找个高级美发师给设计一下了，你看西方的女政治家们出来，哪个不是风度翩翩的？”接着又说道：“友谊饭店那些人，都是太监，唯唯诺诺，能有什么新潮东西出来？”

姚咏诗伸手，拍了拍唐晓帆的脸颊，说：“就你一张巧嘴？也是妈没白疼你。哎，你今天到底有没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