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开了老黑的手,宇航一手指向他:“你别跟我他妈他妈的,听见没?”
“我就跟你他妈他妈的了,能怎样?”此时的两人,像角斗场里两头雄性斗牛,为啃噬对方而激红了双眼。
像是自己多日的恼怒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宇航一个重拳就向里程挥了过去。
知道自己惹急了他,也知道了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这一仗,里程都想打了能有七,八年。闪身不及,还是被宇航的拳头擦到了脸,老黑气的一个大脚就踹了过去。
范美人和安小舞赶出门外时,正好看见这两个加一起能有60多岁的男人,正在拳脚相加,打成一团。两人打仗毫无章法可言,却拳拳又猛又狠,看到宇航捂住被里程踢到的腹部,看到里程被宇航打到擦破了皮的颧骨,吓的这两个女人放声尖叫,上前想拉开两人,却被这疯了似的两人近不了身。
直到酒吧的三个保安人员来了,才把这两个男人拉开,接着就要打电话报警,安小舞赶紧上前制止,说只是朋友间酒醉后的小摩擦而已。然后就和范范分别把这两个疯子,各自带回了家。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范范拿着冻毛巾,小心按着里程受伤的脸,回到家能有一个钟了,她的心脏依然快跳的无法平静。
之前看过里程霸道的一面,凶恶的一面,骂人的一面,诡计的一面,却第一次见到这样野蛮粗鲁的他。她受不了这个,真的,她一向讨厌男人动粗,因为潜意识里认为那和流氓没区别,好男人不会和人打仗的,身处文明社会,为何不能做个只讲道理的文明人呢?
范美人身处复杂的社会,复杂的模特圈,心性却依然单纯。看到里程疼的呲牙咧嘴,她皱紧了眉头,对了,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你为什么要和宇航打仗呢?”美人问的好轻好轻。
“是他先动手的。”动嘴却扯到了伤处,疼的里程喃喃着又一顿骂。
“你不挑拨他,宇航能先打你?”
听美人这说话的口气,里程立刻坐直了身子。“你什么意思?你以为就他文明,他不应该先动手,我粗鲁,所以是我才挑起的事?”这男人又夹枪带棍的。
自己刚从吉林回来没多久,实在不想再和他做无谓的争吵,便柔声解释道:“你眼睛瞪的那么大干吗?我没那个意思。只不过我感觉出你打完仗好像有种解脱感,所以我想是不是你在言语上激怒了宇航。”
“丫头感觉还挺准,是啊,这场仗延后了能有七,八年。”里程对美人也不躲避。
“宇航招你惹你了?”范范冥冥之中感觉出了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小舞?”
里程定定的看着她,没说话,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烟,点燃后叼在嘴里。感觉美人捂住自己的脸有稍许松脱,便自己接手毛巾按住。
范范知道自己说中了。她曾和里程说过,以后无论怎样,两人都要对彼此无保留,起码都不能说谎。看到里程这次的坦诚,美人心里却极不舒服。
“你喜欢她吗?”问出这话,心里都忍不住颤抖。
“我从小就喜欢她。”没有看向美人,里程回的磊落大方。
“你现在还喜欢她?”范范感觉自己的指甲都已经握进了肉里。
里程把嘴上抽了一半的香烟按到了烟灰缸里,抬起眼看向美人
黑三十一
“我现在爱的是你。”
黑里程抬起的眼,直看向美人的眼底。没有隐瞒,没有闪烁不定,没有虚假,没有善意的欺骗,有的只是赤裸裸的表白,和坚若磐石的肯定。
说完这句话,黑里程没有给美人再多的解释,拿开捂着伤处的冻毛巾,活动了一下下颚,起身就进入了浴室去冲凉,留下范范一个人在客厅,心中百味杂陈。
自己永远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他说的话总是让她似懂非懂,其实他应该算是蛮会表达的一个人了,可能因为自己太在乎,想的太复杂,而真正理解不了他到底是何意思吧。想斤斤计较,为何不能斤斤计较?因为爱着,所以范范的心里,才不想怀揣一个永远也结不开的疙瘩。
可这男人只说现在爱她,却没说现在还喜不喜欢安小舞,黑里程的这句回答,让范范感觉这个男人有点左顾而言他。不安的心,并没有因他那句话而平静下来,相反倒越激越烈。
午夜了,范美人独自冲完凉后,安静的上床躺在了一边,这时的黑里程早已靠在床头看着书。冰冷的空气在卧室的空间里流动着,很奇怪,虽然接近年关广州的气温一向很冷,但平常因为有两人的相拥,而感觉室内异常温暖。可今天,背对着黑里程独自未眠的范范,却在棉被里忍不住抱紧了肩膀。好冷,没有他的怀抱,自己是多么的无法适应。
不知过了多久,想着黑里程模棱两可的回答,想着在那之后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想着这些日子自己旁观到黑里程对安小舞的关心,想着他可能还对那女人有情,范范的眼泪又蒙上了双眼。
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显示凌晨两点了,可黑里程那边的床头书灯还继续亮着。往常这时,那男人早已经过来无赖的向自己索爱求欢,可今天,连个拥抱和话语都懒的给。范范怀疑,黑里程说爱她,是否是为自己找借口留后路。
再次瞄向背对着自己的女人,静旎的空间里很容易就听闻美人那强忍住,却又止不住的抽噎声。黑里程叹了口气,放下书签绳,合上书放在了一边,伸手关灯,落身躺下,便从后面拥住了范美人。
“你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为何要哭?”黑里程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而在范范听来,却认为黑里程失去了耐性,但又无可奈何。自己的莫名奇妙终于让他感到厌烦了吗?偷偷擦干了眼泪,挣脱出男人的怀抱,想往床边靠去。
黑里程一把就给美人揽了过来,翻过她的身,让她面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