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的很棒,海哥和新娘阿彩的朋友都来了很多,双方家庭的一些亲戚老人家,有他们的圈子,而最捧场面的,是这些年轻人们的热闹。
里程他们那些高中的同学,凡是还在广州的,几乎都来了,平常大家偶尔也有聚会,但像这么全的还是第一次。可能王海当年在学校时人缘就极好,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和同学也还都有联系。所以说,往往都是岁月无情,人有情,谁有心,谁就不会被遗忘。
男人多了,免不了的一定要喝酒,何况这又是大喜之日。范范在旁边说不上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里程,和那帮男人像灌蟋蟀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的牛饮。
趁着里程刚从洗手间出来,范范来到他身边,让他注意点自己的胃,少喝酒。结果那男人没几句话就给她打发了。
“乖,没事,没喝多少。”
“乖,今天高兴,你别管我。”
“乖,今天菜色不错,你多吃点,无聊的话你去找小舞聊天。”
看着他转身就走,气的范范扭头还真听话的向小舞处走去。
里程,王海,小舞,宇航,他们是一挂的高中同学,今天这场合,小舞和宇航当然少不了。范范看向小舞的眼,感觉这个女人好像被爱情滋润的更加美丽。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里程年少时的暗恋,如果不是在几个月前,那男人当着她的面,坦诚了自己当年对安小舞的情愫,就是自己在里程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也感觉的出来两人之间的微妙。
看着安小舞一直盯着里程,宇航他们那一桌,范范心明了。“男人的感情很奇怪,上一刻还在拳脚相向,下一刻就又能在酒桌上称兄道弟。”
“是啊,我们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男人间有男人的沟通方式,再怎样,十多年的情谊了,不是说断就能断,再说,为了我也不值得。”
原来,当上一次宇航在饭店看见房久文抚摸了小舞的脸,两人回到家大吵了一架后,他便飞往北京,在奶奶家呆了能有20天,感觉自己的情绪冷静了,才又回到广州。
他回广州谁都不知道,更是没回去和小舞同住的家,窝在哥们的公寓里能有一个星期,最后还是在酒吧里被里程遇到,大家才得知了他的消息。
就说这男人,无论事业做的多大,性格是多么刚强,但一遇儿女私情,受到的伤也同样脆弱。宇航爱着小舞,爱到这个女人已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从没想过当两人已不再属于彼此,自己会怎样的生活下去。想着那天小舞抱怨他和许小姐的暧昧,想着好像责怪他不信任自己,多过撇情和房久文的关系,他感觉小舞像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从未有过的恐慌让他退回成了孩子,无助的只想逃避,不想再看到小舞的脸,不想她可能会借此和他分手,任何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是目前的他,所忍受不了之重。
里程和范范,当在和朋友相约的酒吧看见宇航时,里程让美人出去给小舞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而自己转身就往宇航的桌台走去
三十
走向宇航的台子,在他对面坐下,突如其来的人影让宇航抬起了头,一看是里程,眉头一皱。
但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宇航独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里程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胳膊挎过椅子靠背,把脚一伸,呈大字型摊在了座位上,那懒洋洋的样,看似要和宇航打持久战。
宇航看他那死样子,嘴角一抬轻‘哼’了下。现在他没心情应付任何人,特别是这痞子。
望着这个自己十多年的哥们,里程脑袋不老实的左看一下,右看一下。看着平常总是干干净净的男人,如今略见消瘦的脸上,嘴边也冒出了青的胡子茬。脱去了工作时总戴着的近视眼镜,这男人的眼眶也很深,深到现在里面充满了疲惫。北方男人的浓眉大眼,现在也没了往日的精神,总是留着平头的脑袋,不知多久没剪过头发,鬓角也长出好多。
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宇航的外型也算中上等,而性格中,有着里程所缺少的体贴,温柔,儒雅与包容。他总是想所爱之想,尽所爱之需,能设身处地的体悟对方的感受,这是里程所最不具备的。所以,当年小舞会选择他,爱上他,因为这男人绝对不会像自己这样,爱着人,也同时伤着人。
“你现在住哪里?”里程抬起下巴点了下对面,突然问道。
“朋友家。”宇航眼皮都没抬。
“女人家?”里程存心找碴。
“滚”。斯文男人的情绪终于有点波澜了。
里程笑了笑,不是在女人家就好。“公司也不去了?”
“垮不了。”宇航恶声恶气的回。
“不孝子,你走了还有你老爸老妈,当然垮不了。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才能重返人间,还要继续装死?”里程说话从不留口德。
“滚”。宇航现在不愿和这男人多说一个字。
“你知道小舞在你走后疯狂的找你吗?一直到现在还天天哭。”
听到里程摆弄他那zippo打火机的盖子‘啪啪’直响,那声音扰的宇航神经末梢乱成一团。一把抢过老黑手里的玩物,几乎冲动的就要向他脸砸去。这男人一向爱添乱,总是知道怎样给别人制造烦乱心情。
“我俩的事你少管。”半杯啤酒一口灌下,眼角余光中,似乎有小舞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不是似乎,是真实的。就在里程拖住宇航的这段时间里,范范在酒吧门外等来了快速赶到的小舞。眼看自己的女人走近,宇航抬起身绕过别的桌子就向外面走去。刚走出门外,就让随后跟来的里程一把拉住了胳膊。
“小舞都来了,你还走个屁啊?你他妈的到底是想怎样?”比宇航略微高出3,4公分的里程,面露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