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昨天是他生日?”小冬蓦然提高了声音,“你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太忙,忘了。”
“你……”小冬扫了一眼李默那张伤痕累累五颜六色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爸当得也太不称职了!你儿子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
李木鱼愣住,片刻后,沉声道:“李默出什么事了?”
小冬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冲动下的失言,想补救,只得搪塞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忘了他的生日,他心里肯定很难过。记得回来的时候,帮他带份礼物当作补偿。”
李木鱼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小冬,李默出什么事了?”
“你放心,他现在在我这里,除了生病不太舒服外,什么都很好。等他睡醒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对了,你手机是国际漫游吧?我接你电话,要不要按国际长途计费啊?”
李木鱼笑,“当然要。下个月,你手机账单上的数字估计会比平时多一个零。”
小冬大窘,“你回来前我会帮你照顾好李默的,就这样,我挂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说完,一秒钟都不敢多耽误,干脆利落地收线。
半分钟后,座机响起。
小冬抓起话筒,劈头就问:“座机接国际长途应该不额外收费吧?”
“冬子,你没事吧?”
“嘿嘿,薇姐啊,搞错了。”
电话那头,齐薇促狭地笑笑,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座机接国际长途,不额外收费。你这是在等谁的电话啊……”尾音拖得很长,言语间满是暖昧。
小冬不理会她的调侃,镇定地道:“在香港玩得爽吧?”
“回来了,没意思。”
“啊?你回来了?太好了!”
“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想我?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出去吃饭,我还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呢。”
小冬顾不上道谢,急急地道:“薇姐啊,你赶紧给二哥打个电话吧。他一个人在家玩自闭呢,谁也不见!”
齐薇一听,兴趣顿起,“出什么事了?你跟他吵架了?”
小冬叹气,话语间满是无奈,“说来话长。要不你先去趟我三姨那儿吧,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齐薇想了想,“反正也快中午了,咱俩先出去吃饭,等你把来龙去脉给我讲清楚了,我才能想办法劝他不是?”
“李默在我这儿呢。要不你过来吧,午饭就在我家吃好了。”
“就你那做饭的手艺,我看还是算了吧。李木鱼呢?你怎么又当上保姆了?”
“他去德国了,我也是刚知道。”
“那带上李默一起出去吃不就得了。”
“他发烧,正睡觉呢。”
“你这日子过得还真是不得安宁。我一会儿就过去,你什么都甭准备.我从饭店里叫几个菜带过去。”“那行,我等你。薇姐,恩人啊!”
“小样儿,嘴还挺甜。一会儿见,拜。”
下午一点多,齐薇临危受命,前去探望自闭症患者孙少晏同志。
站在门口,齐薇理了理谈话思路,抬手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了推,门没被保险链拴住,开了。情况跟她掌握的有些出入。
站在门口放眼望去,客厅地板上,画稿散落一地。她弯腰捡起一张,随意扫了两眼。透过毫无章法的凌乱线条,不难看出孙美人的心情确实差得一塌糊涂。
“齐经理?”
齐薇吓了一跳,眼睁睁地看着一抹人影游魂似的从卧室以飘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真是阴魂不散!齐薇心里暗骂。
“阿姨临走前让我替她照顾少晏哥……”
齐薇打断她,“他人呢?”
“不见了。”
“不见了?”齐薇噔噔噔地快步冲进卧室,见床上果然空空如也。厨房,洗手间,阳台四处找了一遍……
很好,很强大。自闭男变失踪男了。
齐薇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冯丹,目光如炬,凌厉得令人有些难以招架。冯丹被她看得有点发慌,脸上却不动声色,柔声道:“齐经理,少晏哥腿不方便,你知不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可去?”
齐薇柳眉微挑,似笑非笑地道:“他向来随心所欲喜怒无常,发起脾气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我又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儿。”
冯丹若有所思地扫过她手里拎着的深紫色巴黎世家机车包,话题忽而一转,“这是今年的新款,小琴前阵子也买了一个。”
“你喜欢?这种包你想要多少,孙少晏都买得起。”
冯丹脸色黯了黯,幽幽地道:“在少晏哥眼里,我是不是跟小琴一样,都是那种爱慕虚荣的拜金女人?”
齐薇浅笑不语。
“齐经理,其实我真的很羡慕小冬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
齐薇依旧笑而不语。
“你今天来,是替小冬打抱不平的吗?”
齐薇乐不可支,摇摇头,“冯丹,虽然我跟你不熟,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很有手段的女人。我甚至很欣赏你眼里那种锐利的光芒。这种幽怨的小女人面孔,实在不适合你。孙少晏这潭水太深了,稍不留神便会溺毙其间。聪明的女人,绝不会挑战自己无法征服的猎物。这一点,刘小琴就比你做得好。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你实在无须为自己的欲望披上一层爱情的外衣。有钱的男人通常都不会太傻,你付出你能付出的,自然会得到你该得到的。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为爱而生,只要不当二奶小三,不超越道德的底线,物质女人一样可以活得很潇洒。”说罢,她转身而去。
走到门口,齐薇似是又想起什么,顿住步子,转身笑道:“你太不了解冬子了。外柔内刚的女人,从来不需要外人替她打抱不平。”
要找到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