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凋谢去。
司徒景轩不知道耳旁那道凄厉哭声是谁的,不知道谁又昏倒了惹来一室慌乱,不知道谁在大叫完了完了死定了,不知道这皇宫的兵马什么时候会到,不知道眼下这一干人等还能活多久。
他的心麻木如石,他什么都没想,甚至连点动容的表情也没有。
他只是看了一眼正低头跪拜的杜小小一眼,露出了复杂且不忍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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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的出场到死亡,我一直很想更多的去着墨这个女配,想让她的感情更真实,更无望,想静静道出她的一生,可是又觉得这一着墨并不必要。当我写到“望着这辈子唯一喜欢的也是最喜欢的人死去了”,不知怎么是真的难过了。
怎么又来了一位公主?
“景轩,现在该怎么办?”司徒信德挑起了眉头,忧心忡忡的问。
“是啊,这个该如何是好啊。公主死在我们这,我们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啊……”方香琴急得说话都结巴了。
众人闻言也都露出担心害怕的神色,这时,只听到外面下人来报,说是二公主段红棉到了。
众人大骇,心道怎么又来了一位公主。
对于段红棉,大家都比较陌生,只知也是名天之娇女,不常在外头走动。如今他们这刚死了个公主,这又来了一个公主,若是被瞧见,这株连九族的死罪怕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公主今天来府里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司徒景容首先镇定下来。
素兰还处在惊慌的神色,她摇摇头,“公主是自己跑来的,来时也没带丫鬟,就是说来找三少爷,奴婢让她稍坐,正要去请少爷时,哪知事情就发生了……”
“可有看见是谁放的箭么。”司徒景容再问。
“没有,好象是破空而来,突然射来的。”素兰道。
司徒景容静了一会,好一会才道,“你们几个把房里的摆设弄乱,要多乱有多乱,爹,去找把剑来,要快!”
司徒信德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景容,你?”
“这是唯一之计,那人有心要陷害我们,我们无论如何都是逃脱不掉。竟然如此,不妨把事情带到另个局面,公主私下前来,我们并不知情,因此没有派人多加保护,只能算无心之过。这时有歹人趁机袭击,公主遇难,我在场没有保护公主,顶多算我一个人保护不力,料想皇上不会借此发难,为难全府上下。”
司徒信德默然,景容的意思他明白,他是要自己刺伤他,有伤口,有一室的凌乱,的确能暂时混人耳目,可毕竟不是折中的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万一被发现,又是一项欺君的罪名。
司徒景容知道他担心什么,安抚道:“爹,不会有事的,你听我的吧。”
那头二公主就要到了,也的确没有其他办法,司徒信德只能点点头。
这时,众人见他首肯,全都松了口气,只有方香琴不忍心,转过眼当没有看。
看着司徒景容,司徒景轩声音冷淡道:“要便来真的,提剑吧。”
三弟,你这是何必!
司徒景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是,刻意为之和真的打斗是绝对有区别的。何况这些下人也根本不知道房间该怎么乱才符合打斗的样子。
“还是三弟想的周到……”司徒景容叹了口气,“其他人全部退开,爹娘也到外面去,素琴你去拖延下公主,让她别这么快到。”
外头的素琴应了声,急忙忙就跑出去了。
其他人全散了开来,杜小小也退到屋外头,她见司徒信德提着一把剑一根竹笛进去,心里还在猜那竹笛是什么。
没一会,她就明白了,那是大少爷的武器,不是笛子,是竹剑。
“太久没使它了,可能会失了分寸,三弟要多小心。”司徒景容不自觉握紧了竹柄。
见他没有回答,司徒景容开始静心运气,这时他的眼前一片白影晃过,未等回神,他的身体本能的飞了起来,不住地往后退,躲避司徒景轩的攻击。
又一白刃过来,司徒景容后退两步左右晃过,体态轻盈,广袖长衣,随风而动,避之轻松。
素兰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大、大少爷,他、他、他居然会武?”
杜小小一怔,嘴巴开合了两下,也是惊讶。她是知道大少爷会武的,可这也是第一次看见。
两人交手没一会,司徒景轩明显力不从心,停下了脚步,大口喘气。没多会,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司徒信德突然一声喝道:“景轩,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点寒光堪堪停在司徒景容的脖子上,这是司徒景轩最快的反应了。然而,司徒景容的竹剑还是刺进了他的肩头,血不断从雪白的衣服里渗开。
众人傻了,然而这时,司徒景容叫了句,“三弟,你这是何必!”
大家这才看清,原来司徒景轩的另一只手两指间夹着一枚断箭,箭尖上还停留着段雪阳未干的血迹,断箭在他的手臂划过一道弧形血痕,然后没入一旁的地上,鲜血缓缓渗出来……
想他司徒景轩死的,更是太天真了
他不只受了司徒景容一剑,更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刃。司徒景容的那一剑明显是收了力道,只伤及表皮,出血不多,大多是融在了衣服里。而他自己给的那一记,却是十打十的狠,血一直不断地从手臂上流出来,很快整条手臂都成了血淋淋的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