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厮已然免疫,对于她的言语攻击丝毫没有反应,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
欧阳笑笑觉得,男人对女人的宠爱与纵容,当真可以壮大一个女人的胆子,至少,她一直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女人,不求最无耻,但求更无耻。
所以,在与栾枫有了另一层关系之后,她也就越加放肆起来,整整一个上午,将门外的俩黑衣人当奴隶似的使唤来,使唤去。
介于那俩货昨晚悲催的守夜,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再加上栾枫亲口的一句‘岳母’,使得两人对她是言听计从,就怕她一个不如意,夜晚在栾枫耳边吹枕头风。
直到午间,栾枫再来送饭时,那俩货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却又不好当着栾枫的面表现出来,只能站直了身子,硬撑着喘粗气。
栾枫奇怪的扫了两人一眼,随手将托盘放在桌上,淡淡的道:“朕已经派人去欧阳山庄提亲了,稍后会有人将岳母接去禹谦国,你随朕回去之后,就能见到你娘。”
果然!欧阳笑笑嘴角一抖,鄙视性的剐了他一眼,不语。
见她如此,栾枫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声问道:“你不愿意嫁给朕?”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欧阳笑笑懒懒的掀起眼皮,好笑的反问。
“朕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与欧阳笑笑在一起时,以往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栾枫,总是会在不自觉间流露出真实的情绪,鹰眸中的恼火与怒意显而易见,几乎是低吼道:“别的女人听闻提亲,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丝情绪波动,你却什么反应也没有,除了不想嫁,还有什么?”
欧阳笑笑无语,这厮真幼稚!
随手放下象牙筷,单手撑着下巴,好笑的反问:“如果爷说愿意嫁,你会相信吗?”
见栾枫面色一僵,凤眸中笑意又深了几分,轻笑道:“连你自己都不肯相信,又何必来问爷呢?你已经做了决定,爷说什么都是无效的,又何必浪费口水与你周旋?”
“和朕在一起,你感觉是周旋?!”
恋爱中的男人是盲目的,或者应该讲,欧阳笑笑总有将人逼疯的潜质,她永远不会明白,她无声的抵抗情绪,比暴怒的质问,更加具有杀伤力。
“欧阳笑笑,朕对你来说是什么?”
稍稍柔和的俊脸瞬间结冰,眉梢间流泻的寒气迅速在房间里扩散,以往那个阴晴不定的栾枫,似乎又回来了。
“是你无聊时的玩具,还是让朕放松警惕的资本?”
欧阳笑笑眉心一拧,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别把你的思想强加在爷身上,你愿意怎么做,或者用什么人来逼迫爷妥协,都只是你的问题,爷不干涉。同样,你也别指望爷给出你喜欢的反应,更别站在你的立场揣度爷的做法!”
“欧阳笑笑!”
“吼毛吼,爷知道自己的名字,用不着你一次次来提醒,爷只是你的阶下囚,你又何必要来询问爷的意见?”欧阳笑笑也火了,猛地站起身,张嘴就吼了回去。
压抑了几日的情绪通通爆发,随手将桌面上的托盘给抛了过去。
栾枫闪身一避,只听‘嘭’一声,惊得门外的两名黑衣人瞬间站得笔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栾枫,你特么的魂淡!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你连问也没问过爷,就擅自让人去欧阳山庄提亲,你把爷当什么了?你可以在爷面前展露你的柔情,又可以掉转头算计爷,你凭什么要求爷必须得按照你说的做?”
“好,好得很!看来真的是朕太过纵容你了……”
栾枫双眼微眯,冷锐的丹凤眼中,阴霾与暗芒交织,透着凛冽的幽光,望向欧阳笑笑的眼神寒戾冰冷,隐约着血腥。一身王者之气尽数释放,强大的气压自他周身散发,像是要将天地万物都摧毁殆尽,残暴而血腥。
罡风瞬间形成,在他周身刮起,仿佛划破空气,拉扯出一阵刺耳而又尖锐的声音,紫色衣诀上大朵大朵绽放的黑色曼陀罗,在罡风中猎猎飞舞,化作片片冷冽的风刃,叫嚣着要将一切摧毁。
看着这样的栾枫,凤眸中划过几不可查的恼色,她还真是嘴贱,没事儿作甚要激怒这活阎王?
掌心已然暗扣住金针,打算拼死一搏,却见那活阎王眸光转深,就在她以为他要出手时,他居然一个转身,再一次摔门而去。
“呃……”
欧阳笑笑眨巴眨巴眼,瞧着那来回晃动的门扉,一丝奇异的感觉渐渐自心底升起,让她莫名的感觉有些烦躁。
下午照旧使唤两名黑衣人,显然是没事儿找事儿,一会儿茶凉了,一会儿茶热了,一会儿想洗脸,一会儿想洗脚,变着法儿的折腾。
直到晚间时,两名黑衣人险些脱力,只能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喘粗气。
欧阳笑笑早早就灭灯上了床,两名黑衣人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姑奶奶终于不拿他们撒气了。
夜色渐深,跑了一天腿儿的两名黑衣人,体力早已透支,在不知不觉间,就这么靠着门板睡了过去。
却不知,就在他们闭眼的一刻,本该熟睡的人儿,却猛地掀开了眼帘,动作灵敏的从床上跃起,一身红衣完整的穿在身上,悄无声息的落了地。
“你要去哪里?”房间里响起突兀的声音,寒气席卷,蜡烛紧接着被点亮。
烛光中,一身紫色华袍的男子,正站在桌对面,目光阴冷的望着她。
他以为,他今日真的做得太过了,才忍不住想要来她房间看看,却不曾想会见到这一幕。
恍然中,栾枫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今日是故意刺激他,因为他每晚都会来她的房间,导致她没有逃跑的机会,今日的吵架与冷战,都在她的计划之内,让他放松警惕,因怒意而忽略她,让她有机会逃走。
“呵呵呵,的确是好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