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栾枫忍不住鼓起掌来。
清脆的掌声,惊醒了门外的两名黑衣人,两人浑身一震,瞧见灯火通明的房间时,急忙推开门缝察看。
“自己去领罚,再派几人过来,日夜轮流坚守,再有意外,你们就自行了断。”
栾枫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两名黑衣人也是一惊,似乎因为栾枫而不杀他们,感觉更加胆战心惊起来,急忙将门关上,由另一人去调人手。
欧阳笑笑自烛光亮起的一刻,整个人就进入了石化状态。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似乎也意外他会在今夜会来,眸光轻闪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转身倒回床榻,随手扯过被子,捂头就睡了过去。
栾枫在房间里站了很久,就那么平静的望着鼓起的锦被,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没有杀人,也没有发火,就只是那样望着,视线仿佛穿透了厚厚的锦被,定在了欧阳笑笑身上。
那样的目光,让欧阳笑笑有如芒刺在背,装了一会儿,实在装不下去了,猛地掀开被子,视死如归的道:“要发火快点,爷要睡觉!”
谁知,栾枫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走到床前,打横抱起她丢进床内侧,整个人紧随而上。
粗暴的啃咬与强势的掠夺,像极了一种无声的发泄,欲望与理智游离间,欧阳笑笑透过半启的眼帘望去,那双幽黯的眼眸中,再次失去了那点光亮,恢复了一片死寂。
有的,只是欲望,再无其他。
这一夜,栾枫疯了似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全然不理会她的咒骂与反抗,只是发泄着自己的欲望,直到天色放亮,才将全身无力的她搂进怀里,紧紧的,却失去了那份暖意。
欧阳笑笑懒懒的掀起眼帘,抬眸紧盯着他一直不曾放松的下颚,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她想,她和栾枫就是两只刺猬,明知道抱在一起会刺伤彼此,还是乐此不疲的在痛楚中相互折磨,她伤了他的心,他就掠夺她的身体,总之谁也别想好过。
那夜之后,两人的关系明显陷入冷战。
整艘船上的人,都因为栾枫释放的低气压而变得战战兢兢,唯有罪魁祸首,依然我行我素,不时从嘴里哼哼着一首奇怪的歌曲,让船上的人变得更加忐忑不安。
“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哆,啊嘶嘚咯嘚咯哆,啊嘶嘚啊嘶嘚咯哆。啊哦,啊哦诶,啊嘶嘚啊嘶嘚……”
每日一唱,魔音穿耳,虐翻黑衣人无数,虐杀游鱼上千。
“够了!”
憋至第二日,栾枫就憋不住了,这首歌她从昨日唱到今日,除了喝水吃饭,就连他睡觉的时候,她也在不停的哼哼,也不知道在乱七八糟唱些什么,那得瑟的音调听得他浑身不爽。
“你懂毛?”欧阳笑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边哼哼边道:“这可是神曲,名叫《忐忑》。”
栾枫磨了磨牙,真够忐忑的!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刻也不肯消停点!
“呐,你别瞪爷,爷这两日很老实,你总不能限制爷的兴趣爱好吧?”
天知道要她唱出自虐的歌曲,对她的精神考验有多大,在二十一世纪每次听闻这首歌,她可都是上下抽风至结束,难为她还能唱出来,她容易吗她?
说完,继续哼唱,曲调明显加快了不少,让人根本听不清楚她那不停哆嗦的嘴皮里,究竟磨出的什么声音,兴致来了配上一个夸张的表情,刺激得栾枫差点不顾形象的喷茶。
“欧阳笑笑!你给朕闭嘴!”
栾枫快要疯了,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他越不爽,她越高兴,那摇头晃脑的模样,看得他牙根一阵发痒。
见那女人还在哼哼,二话不说冲上前,手才刚一伸出,令人崩溃的音调戛然而止,如同他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栾枫:“……”
“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欧阳笑笑貌似茫然的眨巴眨巴眼,邪笑道:“难道你也想学?来,爷教你!”
栾枫:“……”
“记得啊,这首歌一定要字正腔圆,尾音要长,音调要高。”
不求将人虐死,但求将人虐疯。
冰冻的俊脸,在她极其认真的讲解下一寸寸龟裂,栾枫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妥协道:“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栾枫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耐性会如此之好,若是之前,只怕她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如今他居然还能站在这里,听她鬼扯蛋,可见他的脾气挺好。
“爷要下船。”欧阳笑笑也不墨迹,直接就说了出来。
她相信,有了前夜的逃跑经历,想要再次逃跑,几乎没有可能,除非说服栾枫放她离开,否则她就真得跟着他回禹谦国了。
而她之所以没有选择以他的命相要挟,是因为走到今日这一步,栾枫也没有伤害过她,即使夜晚在她身上辛勤耕耘,依然会顾及她的感受,而不至于粗暴到将她弄伤,事后还会浪费真气替她舒缓酸痛。
这个男人阴冷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心,那颗心很脆弱,很敏感,也很小心翼翼。
他恨她的滥情,却又舍不得伤了她,他折磨她,却又害怕她恨他,就像是一个处处小心谨慎的盲行者,在爱情的道路上一步步摸索着前进,他不知道怎样去爱,只是希望两个人能在一起,而她又不至于恨他,排斥他。
他的爱很矛盾,或许与他自小生活的环境有关,导致他太过谨慎,一丝一毫的错漏也不愿意发生,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强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