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一向不喜喝酒。”洛寒的表情总是酷酷的,声音带着男人特有的低沉,引得房间里不少女子皆目露痴迷之色。
“行了,别看了,谁能把他拿下,这银子就是谁的。”欧阳笑笑眼珠儿转了转,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就这么放在了桌子上,斜眼对上洛寒眼中的杀意,眉梢邪肆的一挑,“别这么看着爷,太过木讷的男人是没有人会喜欢的,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爷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考虑,遇上这么好的主子,还拿钱让你上青楼,你就偷笑吧你!”
转眼见大部分姑娘都盯着桌上的银子,两眼直冒光,欧阳笑笑咬了咬牙,肉疼的道:“去,谁能让他开荤,爷就把这银子给谁!”
话落,满屋子姑娘一窝蜂的向洛寒奔去,却是在距离他一米处,被一股无形的劲气弹开,有的受伤倒地,有的直接就这么晕了过去。
“啧啧啧,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欧阳笑笑啧啧出声,红唇无所谓的撇了撇,也不再勉强什么。
铁木耳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两人的相处模式,视线不停在两人之间打转,像是在衡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扬起一抹笑,凑到了欧阳笑笑身边,低声道:“小哥,本汗明日就将离开邺宇国,实在没什么好送你的,今晚的花酒就当本汗为之前的事情向小哥赔罪。撇开其他的事情不讲,我铁木耳还是十分欣赏小哥的为人,希望以后有机会,小哥能去突厥国,本汗必定杀猪宰羊,款待小哥,将小哥奉为上宾。”
“你说什么?!”欧阳笑笑一蹦三尺高,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一把就将怀里的婉儿给推了出去,却在婉儿即将摔在地上之时,一把将人给拉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从惊魂的情绪里缓和出来。
难得的温柔使得婉儿一怔,抬眼痴痴的望着她的侧颜,一下子忘了反应。
铁木耳一愣,重复道:“希望以后有机会,小哥能去突厥国……”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本汗十分欣赏……”
“再上一句!”
“本汗明日就将离开邺宇国,实在没什么好送你的,今晚的花酒就当本汗为之前的事情向小哥赔罪。”
“卧槽!”欧阳笑笑瞬间内牛满面,两眼含泪的抓起他的手,在铁木耳感动莫名的视线下,吐出让洛寒直翻白眼的话。
“兄弟,你的意思是,今晚喝花酒的银子,实际是要给爷买礼物的银子?”
“啊?哦。”两个单音字,除了这个,铁木耳愣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死了爹妈的神情。
“滚!都给爷滚出去!”欧阳笑笑瞬间炸毛,三下五除二将满屋子的姑娘都赶了出去,再次深情并茂的抓起铁木耳的手,深情的道:“兄弟,姑娘赶走了,余下的银子能折现给爷吗?你也知道,爷最近要搬新宅,一切重新起步,置办家具什么的,都得要银子……”
那厢,欧阳笑笑说得那叫一个凄惨加落魄,似乎赐了一座宅院,反倒花光了她毕生的积蓄似的,看得两个男人黑线直冒。
“小哥的意思是……?”铁木耳试探着反问。
“爷的意思是,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将银子全给爷,要么就在走之前,帮爷把新家需要的东西全置办了,也不枉咱们兄弟一场!”末了,还不忘反问一句:“你说是吗?”
“呃……是。”他有回答不的权利吗?
“好兄弟!”顺手扯下铁木耳腰间的荷包,揣进自己怀里,豪气干云的道:“为了给好兄弟践行,今晚这顿算爷的!酒尽管喝,姑娘什么的就免了,爷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你说万一虚了,明天还怎么上路了?而且这种事做多了也不好,伤身!”
话,全让她一个人说光了!
铁木耳与洛寒共同的心声,见过无耻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再次端起桌上的酒杯,好似也没了那股醇香,咽下时如同清水,怎么喝怎么没味儿。
铁木耳心里那叫一个苦逼,可是看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或许,他有自虐倾向,不然今日也不会装满了荷包,仿佛已经预料到会被‘打劫’一样。
“兄弟,别一脸愁苦像,爷知道你舍不得爷,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如果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瞬间,铁木耳变得更加苦逼,满脸络腮胡狠狠的颤抖了两下,苦哈哈的道:“对,一定会再见的。”
洛寒在一旁望着,面部有着不自觉的痉挛,将脑袋转向一边狠狠的抖动了两下肩膀,又若无其事的将头转了回来。
和欧阳笑笑相处得越久,他就越是茫然,这个看似总不着调的‘男人’,却聪慧得有些过分。她可以无耻,低格,嘴贱,乃至于贪财,她有很多面,每一面都会让人有一个新的认知,像是一个无穷的宝藏一般,不持续性的挖掘,永远不会知道里面有着什么。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居然会在凌王发现之时,没有选择明哲保身,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实在是让他感到困惑。
还有绝杀盟的事情,她大可以将他推出去,撇清一切关系,可她并没有这样做,甚至还一次次的救了他。
仅仅是为了小命吗?
凌王派来保护她的人,足矣保住她的小命,而且他还查探到,暗处还有另外的人在保护她,绝不止是凌王的人,那些人隐匿术极好,像极了专门训练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