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臻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累到。我这里又不是没人照顾,你完全可以放心,不要经常来,先顾着自己要紧。”
老太太又嗔了赵臻几句,才离开了。
老太太带着薛家三人,还有曹逸然一起走了,曹逸然的用处是扶着老太太,怕她电梯里出意外。
人一走,病房这里就彻底冷清下来了。
赵臻在安静里盯着天花板看了一阵,便也没有了意思,一心想着张洹什么时候到来。
虽然口渴,也忍着不想叫人给他倒水,就那么熬着。
张洹来的时候,提着赵臻的晚饭,是蔬菜鱼粥,保卝镖们正在换班,张洹和他们打过招呼慰问了两句才进病房里来。
赵昶见张洹进来,就道,“爸的晚饭你带来了?那你先照顾他一阵,我回去吃点东西了。”
张洹将保温食盒放到桌子上,就对赵昶道,“你回去吧。一会儿阿姨会来,护工也在,不需要人了,你晚上不用过来。”
赵昶答应着,过去在她老爸的脸上亲了一口才离开,还和赵臻说道,“晚上不要乱动哦。”
赵臻好笑地看着她,道,“不就是骨折,我成了粘起来的瓷器了还是怎么的?”
赵昶对他做了个怪脸才拿着包出门了,赵臻又交代她出医院了把外套穿上,不要冻到了。
赵昶一边嗯嗯回答,一边快步跑掉了。
她很少和张洹一起照顾赵臻,她需要时间来适应。
赵臻已经是手术后一个星期,其实动一动无妨,但家里人每个都把他看得紧,不要他动。
张洹来了,他就让张洹把他的病床升起来,张洹一边照顾他,一边笑着问他,“感觉好些没有?”
赵臻腰总算是坐起来了,觉得松了口气,便让张洹为他倒水。
张洹知道他容易口渴,就倒了水端着喂他,赵臻看着张洹,见他漂亮的脸就在眼前,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的满含温柔,唇红齿白,他就受不住,伸手把张洹的手抓卝住了,低声道,“你再过来点。”
喂他喝水需要太近做什么?张洹哪里不知道赵臻在打什么主意,怕他太用卝力伤了伤腿,张洹看了赵臻一阵,就自己喝了口水,凑过去覆住了赵臻的唇。
两个人亲了好一阵,张洹离开时,赵臻还笑眯眯地盯着他,道,“这比吃药有用,我会忘了腿疼。”
张洹低着头没答他,嘴角却有一丝笑意。
张洹之后又慢慢喂了赵臻吃晚饭,晚饭后,他坐在椅子上为赵臻削苹果,赵臻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似乎的确是只要看着他腿就不痛了一样。
保姆阿姨这时候敲了门,在张洹在病房里陪赵臻的时候,以防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护工和保姆以及保卝镖都知道要敲门后才能够进去。
张洹应了一声,保姆才进病房,说医生马上会过来,然后就是谭先生来探望赵先生,问是不是让人进来。
番外之探病(四)
张洹心想自己不认识赵臻的朋友里姓谭的,于是就回头看赵臻,问道,“是你哪位朋友?要见吗?”
赵臻一想就知道是谭允文,听周杉说他前段时间带着他爱人回a国陪父母女儿过春节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着他是大老远回来,盛情不可却,就回答道,“他是要见见的。让他进来吧。”
保姆出去请谭先生进病房来去了,张洹擦了擦手,把赵臻身上的被子整理好,然后才又坐下继续削苹果。
很快,就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应该是在外面就脱了大衣,于是进病房里面来,上面是一件黑色毛衣,下面穿着黑西裤,虽然一身沉闷的黑色,但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儒雅而平和的人,虽然儒雅平和,但是又并不是那么易接近的感觉,有些淡淡的疏离。还有一种从骨子里出来的绅士和教养。
张洹因此而多看了他两眼,觉得他和赵臻其他的同龄朋友都有那么点区别,这种区别让张洹来形容,他觉得赵臻他们小时候一定是从野孩子成长起来的,而这位谭先生一定是从小在高雅的音乐里成长起来的。
就因为张洹的这个突然走神,他削苹果差点把手指给削到了。
赵臻对谭允文点了点头,就转头看张洹,看到他差点削到手指,就担心地大声提醒了他一声,“张洹,不小心就不要削了,看你手指头被削到。”
张洹于是就真的把苹果和刀子都放下了,进洗手间去洗手。
赵臻让谭允文坐,谭允文对着他笑着点点头,道,“看样子,你没有大问题,这就好了。从周杉那里听说你出了车祸,我吓了一跳,想着要回来看看你。骨折这种伤,在于将养,慢慢来就好。”
他说着,语气关切,但是和赵臻没有熟到同周杉一样,于是关切里又带着一点客气的隔阂。
赵臻应着,说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让朋友们不用担心。
谭允文一直在床尾站着没有去坐下,赵臻还以为他是看两眼就要忙着离开,没想到他却是在等人,一会儿,从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保姆走在此人的旁边,嘴里还在说着,“我把花抱进去给先生看看,你插花是真正在插花,不是胡乱把花放在花瓶里……”
卫溪是认识赵臻的,但是也只有几面之缘,不算熟,进病房后就向赵臻问了好。
谭允文回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卫溪,在友人面前并不忌讳地牵了他的手,带着他到旁边的沙发椅上去坐下。
保姆将卫溪带来的花给赵臻看了,就问放在一边柜子上可以吗?
给赵臻这里送花来的人太多,一般是谁带来,又要带回去,这里除了小花瓶里插了两支张洹买的郁金香,便再无其他鲜花点缀。
不知道保姆到底是受了卫溪什么话,以至于高兴地把他捧来的花要放进病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