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春波荡漾,智者沉稳的他,第一次的目光失控,开始嗔,开始怒,开始恨……
“公孙,我……”
“好了!”见路青霖欲开口解释。公孙颜怒声斥住。他永远忘不掉,那一场急雨中,他摘了满山的花去见盈儿时,见到的却是他们拥吻的画面。他永远也忘不掉,他被驱逐,落白色时,从旁人嘴中听到那罪魁祸首的名字----缓解了半响,公孙颜才故作镇定,收敛那惊涛拍岸的情绪。
“我们还是见面了。”路青霖仰头,瞥向公孙颜,明知他的恨那么深,那么浓,这一场仗比任何一场都难打……
“正好!”公孙颜忽然开口,仰起头,任发丝被风吹松,披散下来,打透肩胛的消瘦。“我们好久没比试过了,我都快忘了,当初你和我的切磋……”忽然眸色一深,他挑衅般的下了战术,“那就各凭天命吧!”话落,撩袖离去,转过头的刹那,满城萦绕的怨气愈积愈深。“本王从来都爱惜人才。”他对着城下一个个不俗的人物道:“你们若想归降,城门随时敞开。否则,这个中原本王----踏定了!”
“喂,呼赫……”姚红火了,拽什么拽,从没见过抢东西的还这般理直气壮。猪,一群不识相的猪!
风流一直低眉,银白色的发丝扬起卷卷的弧度。玩转的飞刀上,落有一瓣花,“咻”射向城墙之上,“不肯放她的话,你们……”那双桃花眸,充沞的电力,向上翘起,眨起眼的瞬间,守城的侍卫头盔被刺个大窟窿,“等着收尸吧!”这些男人,抛了身份地位,抛了过往荣耀,就算抛了皮囊光环,也剩下样----那就是艾家的男人!艾家的男人,没一个,是任杀任宰的猪。
“驾----”白色骏马从左奔腾,率轩辕军大举从左攻。离洛正好是率艾家军从右边,肆机而动。
慕容萧何和路青霖,一文一武,在正面迎敌,亦有赫莲军做后盾。只不过城中危机四伏,呼赫又不知葫芦里卖的何药,无法硬碰硬……首先,必得救出青儿,所以,花骨朵,萧然和离歌,被选派为流动派……
城外是风云变色,天都暗了一半。我依稀能感觉到,他们一个个在为我着急,便是进不来城中。
我似乎能嗅到他们身上,桂花香,菊花香,熏衣草香,各种各样的体香……大战开始了,两方比战略,也比体力。既比战术,又要比筹码,而我,必然便是最大的筹码……
我关禁闭,我被手铐,脚镣绑的逃也逃不脱。夜渐深,只感觉冷风瑟瑟,仿佛草木皆兵,听风就成了雨……
“驸马爷!”门外的侍卫恭敬行礼。“王命令,除了状元爷和他,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个俘虏半步。”
“我进去帮王审问犯人,难道你们也要干涉?依你们的进程,十年八年也审不完,耽误了我和公主成亲的时日。不怕,我不会告诉王,你们只需听我的话……”落无双拍了拍那侍卫的肩,笑的甚是无害,半响,那侍卫才委屈的让了开,“那请驸马爷快些,不要被王发现小的们有漏水。”
“好!”门”咯吱”被打开,一件浅粉的衣衫,穿的愈是清秀迷人。犹如江南水乡中,孕育的儿郎,眉目清秀,面似桃李,姿态优雅,文人的书卷味儿而懂礼。尤是融化冰川,笑容暖人的温柔气质,令我眼前一亮……
“驸马爷……”
“嘘!”他忽然近前,快步用手中的钥匙,替我打开了手铐,刚欲去打开脚镣,我伸手扶住了他精腰,顺手,将他打开的手铐,又铐了回。嘴角勾起笑,和他对视半响,悄悄的附过来道:“不要打开,多少的手铐,我戴着当首饰,摘了还真不习惯……”
“青儿,你糊涂了?我要帮你逃出去!”
“你偷偷放我逃了,你怎么办?”我笑了笑谢绝了他的好意,“虽然起初,我是为了目的而来。我和你们,也不是站在同一阵线上。我承认,我接近你,也是为了能拉拢你。只不过,事事难出人料,一切都是天注定。我却阴差阳错的为你心疼,更是陪你跳崖。现在,我被逮了,心也平静了……”我很小声,很小声地在他耳边嘀咕,“是真的,真的,不舍得你为我去送死!我了解呼赫,就算你再有功,背叛了他,也只有死路一条!”我拨了拨他耳朵,对他无限的温柔,其实他今日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而我需要的,不是他为我冒险,为我死,而只需要他帮我下一颗棋子……”我不想你死,真的不想,以前不论如何,可至少现在我把你当成,我不想放弃的人。”我不知这话中,有多少的蕴涵,我仅是对他灿烂的笑,如寒雪中傲梅,坚韧而美丽……
“我欠你的!”落无双深深看着我,眉目中尽是柔情。真的能将你,融化掉。像糖果一样融成春水,
“不止欠你,我还……舍不得你死。你放心,我是驸马,看在沁儿的面子上,王他也……”
我忽然抵住他的唇,不让他再开口,“不急,我不怕再多呆两日。而且我有预感,他们快来救我了。逃,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我有个一箭双雕之计,不知无双你能不能帮我达成所愿?”
落无双点了点头,无条件答应,“好!”
我伏在他耳朵,悄悄地对他叮嘱了两件事。我要一步,一步的,将公孙颜这只碍眼的狐狸,推上绝路。若是这个人,已经精明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那柔情不行,只有采取极端的方式,毁了他,再感化他,即使他中途会恨,我但信,结局不一定是悲剧……翘起弯弯的双眉,舔着嫣红的唇瓣,我依旧被锁在房中眼睁睁见门外战火硝烟……
等待着,明个早晨一醒来,天外飘彩云……
“公孙颜……”我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你死定了!”我等待着,半眯着眼眸,点着脚尖欢愉的等待。从未觉得,等待有这般的好心情,好滋味。夜深,果然公孙颜推门而入,照常要审问我一遍。……
今日见,他的心情似乎不甚好。眉目中,有种怨念,俊美的模样有些狰狞。我猜,他不是被诅咒了,便是遇到相爷了。棋逢对手,老情敌相见,他不怨念都难。见他一步步靠近,我睁开眼眸,懒懒问一句,“怎么?这是谁斗胆惹到状元爷了?”
“小东西……”公孙颜近身,见我满满的讥讽,不由的邪意更深。他冷冷地打量我,见我老神在在,在那翘脚丫,不自觉的想逗他,“怎么样?要不要帮我修指甲?被关好几天,我指甲都长了。”
公孙颜忽然躲过身,“你这是在勾引本状元吗?”伸手,抓住我脚踝,抚遍我那条美腿,直到腰身到纤腰。一把将我捞起,我的身子如蛇般攀附住他,笑道:“状元爷,你今天心情不好哟。”
“那小东西要不要消消我的火气?”他斜睨着我,那投射的视线中,满是试探。倘若他未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个小东西的来历,很不俗!“我猜,我今天看到了谁?我看到了艾青青,只可惜……”“可惜什么?”
他犹豫着,挣扎着,好似欲语还休。半响,他拂过我刘海,拨开我发丝,和我靠的很近,“可惜她不是真正的艾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