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端出去!”
“青儿……”丹苏不肯离开,一直站在那等待。好似我不吃,他要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一样。像颗挺拔的松树,雷打不动的木矗立。即使闭上眼,也能感觉那熟悉的气息,在我鼻尖作乱。
从前,是我诱惑他,四处作孽。而今,是他的气息诱惑我,叫我闭眼亦不能。“噌”从床上翻身而起,我转过身,抿住下唇冷冷地问:“丹苏,你到底想怎样?你现在不是我的男人,不是我的丫环,而是我的新兵。你是不是打算本将军砍了你的脑袋,你才肯端这东西从我营账离开?”
“把东西吃了!”淡泊的口吻外,有种莫名的霸道。
我笑了,起身走近他,倏地勾住他精腰,和他靠的很近以低魅蛊惑的口吻问:“如果我不吃呢?”
“那我会一直端着,直到你肯吃为止。”
“那你就端着吧,端凉了,端坏了,最好端到你手脚抽筋。我看你怎么端?你真以为本将军不敢砍了你?”我一把推开他,见他不受诱惑,依旧淡泊的模样,颓废躺上床。闭着眼睛死活不肯理他,一个小兵欺负到将军头顶,还敢命令将军,这真是天下第一奇闻……
饷午过了,菜凉了又热,热了再端。丹苏是拗着性子和我对峙,那丫环的耐性,自始至终没有改半许。我气急了,一短鞭挥过去,见他没有躲,又临时收了回来。“丹苏,你是不是抛弃我还有理了?”
“把饭菜吃了!”
“我不吃!本将军有权胃口不好。”“可青儿没权叫底下的士兵为你担心。”丹苏的话字字句句都是理,堵住了我的嘴。我一把抓过饭碗,匆匆爬了几口饭菜,对着丹苏拧眉。“这下好了吧?你该滚出去了吧?”有他在,更是叫我心乱如麻。
“还有一杯茶。”
“你……”
“把茶喝了,丹苏立刻离开。”
“你真是来做丫环,而不是来练兵的!”我将茶杯端过来一口灌入。
尝到那茶香时,心不由抖了抖。这茶,曾经在我哭时,痛时,冷时,不知所措时,都曾伴过我。这熟悉的茶香,让我魂牵梦绕……
看着丹苏的背影,我忽然叫住了他。冷冷嘲讽一句,“是不是做丫环时间长了,习惯了虚情假意?”
他没回答,只是和我四眸相对。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依旧没作答,狭长的美眸如冰似雪。
“为什么3年前,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我终于问出了那句一直想问的话,他怔了怔,径自离开了营账。他似乎不愿意告诉我,那一日,那一场交易。不愿告诉我,我战死那一日,他腿伤如冰宫的一切……我变了太多,而他却一点没变。似乎默默守在我身边,哪怕被嫌弃,也已足够。
黑色的短鞭收回,我端起那茶杯,一口口舔着杯底。风流回来了,丹苏回来了,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却回不到3年前。
心中,一点点被冰冷侵蚀,我变成了叱咤风云的艾将军,为什么这颗心却没有彻底的变质?彻彻底底的无情?
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残余,就是我致命的弱点……“搬进一坛酒来!”我边掐着茶杯,边大声命令。
“将军……”
“怎么了?”
“请将军三思,属下……”
“你们退下吧,本将军不喝酒,只是看酒止渴。”我安抚一句,营帐便空荡荡了。这半年,我酒量已练到惊人的地步,这一坛酒真喝起来,也足够添半个肚子。就算那陈年的女儿红,我也能喝个两坛不倒翁。拖路青霖的福,我是越来越像个护国将军,越来越脱离当初怯懦的形象了……
端起酒坛,刚打算“咕咚”“咕咚”灌嘴中,路青霖端个酒壶便不请自来了,瞧他头发乱糟糟,一身白衣不整,我下意识调侃一句,“路相爷整日可真销魂,不是又祸豁我军中哪个小兵了吧?”
“就是刚刚那一个,被我拎床上蹂躏了一顿!”
“什么?”我“啪”将酒坛抛下,狠狠剜向他,拳头攥了紧,咬住嘴唇故作沉称地冷笑。“你把他蹂躏了?”
“是呀!艾将军叫我蹂躏,我何以不从命?那小丹苏的滋味果真不错,身子摸起来也很销魂。”
我“啪”一拳便挥了过去,打向路青霖,他向边一躲。晃晃悠悠继续喝酒,懒散的像乞丐一枚。“我吃男人是公认的,对于秀色可餐的东西,我从不拒绝的。”艾将军既知,还不把他赏给我。
“相爷,你的胃口可真好!”
“是吗?”
“好到我忽然很想剖开你的胃好好看一看,其中到底有多少根该割的肠子。”我眯起艳眸,狠盯着他,凑上前搂住他戏耍子,习惯性和他亲密接触。仰起眉,摩挲他下凳,擦拭掉几滴酒液,骤然掀起冰冷的风。“你真敢蹂躏他,我会把你的肠子一根根的割断,叫你再也举起不起来!”
“哈哈哈,肠子举不举有何关系?难道艾将军想看看本相现在被你搂着,有不有举的趋势?”
“哈,我没举起,对待吃男人上瘾的bl,我没有那种嗜好。”
路青霖“噗噗”笑开了,第一次将酒壶抛一边,搂住我的腰,和我的身子靠的很近很近。呼吸中,全是他的气味。那带着酒香,体香和花的复杂体。俊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