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浅笑,那熟悉的一切,跃然映入眼眸。像一场梦,一睡睡了3年多,醒来时发现,我手心便摸着他的身体,一寸……一寸……。抚向他的脸,感触他的菱角,他的温度,曾经令我疯狂的每一处。
丹苏,丹苏,他真的是丹苏!狭长的眼眸,隐蕴着无限深情。唇瓣的微抿,荡漾着春风般的笑,满脸的美丽,成就了最淡泊却纤柔的温柔。纤瘦修长的身材,挺拔英气,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却是不愿在权利的旋涡中翻滚,沉醉于一汪清潭中。这个曾经男扮女装,骗了我一颗心的男人,再骤然现身的男人。俨然出现时,我却刹那语塞……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却全然变成沉寂……
“青儿……”丹苏缓缓地启唇开口,伸手握住我颤抖冰冷的五根葱嫩长指。而今,我不再是顾王妃,不是鹰野王的禁脔,不必再受流言蜚语的潮讽,也不必再躲躲藏藏隐匿我们之间的关系。
可此时此刻.却隔了一层隔阂,那是十里长河,万里雪山的距离不再是遥望和低眉的一刹,我的丹苏,不必再看人眼色了,为什么我的心却比那时更凉
他轻握我的手.一点点地温暖我。笑如樱花.依旧迷人绚丽。换成男装
倾倒万里长城,也迷醉心尖,“你的手变粗糙了”丹苏抚着我手心的纹,有些心疼的继续.“也变瘦了好多”
我一直沉默,静静地看着他。
丹苏始终点丹苏,可物是人非,缘变成了怨。
我承认,我对他,始终有种思念。无论生前,复活,他的温柔以待,始终虏获我的心不得安宁。可3年前,当我孤苦无依时,当我苦苦等待于天牢中,想开口对他解释一句时。当我被那小蹄子刺伤,当我被施刑等待他的包子时.当我被押送边疆,途中被迫喝毒酒时.回眼沧桑.他早离去所谓的爱,就是抛弃吗?深深的爱.能舔脚指的爱.就是关键时刻.将我彻底的抛弃吗?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一句逼问都不曾剩给我
让我深深爱的他,也让让我深深的失望过。因为一群男人的摧残,风流的冷漠.他的抛弃,让我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笑了,缓缓地笑开了唇。如玫瑰花瓣堆砌的艳唇.一直引诱着天地万物。
妖娆展笑,推开他的手,我漫不经心的问“本将军的军营,何时来了一个这么倾城绝色的士兵”
“青儿!”
“相爷,你看你怎么样。长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尤其气质
非一般的诱人。以你挑衅男人的杯堆,这种在榻上该是很好驯服的吧,”
“青儿——”
“相爷你的脸怎么抽成那副德性。酒精中毒了”见路青霖俊俏的脸
抽成一副很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便纳闷了,给他介绍男人,他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难道你对这样的还不满意,非得要慕容萧何这位大将军”
顿时,慕容萧何的脸也是一青一阵,紫一阵,红褐色的眼眸眯起危险的芒。采敌营做客,本是不智之举。将来两军对阵,没听过和敌人把酒言欢的?不过鉴于当初的种种,他才忍不住想帮一帮忙,哪怕将来这支强悍的jūn_duì,将是挥师对向他……可怜,却遇到这种情形,被这该死的女人像雪球似的推来推去,而且全是男人!长眼睛的都清楚,眼前这是什么情形?老情人见面,生了误解,路相爷和他这敌国将军,便是被逍遣玩乐的对象,发泄其内心的痛楚和不甘。
“艾青青,本将军记住你这一回”慕容萧何一把扯住路青霖,微声斥责。
“你想被她当猪卖了,还是当羊宰了?难道你不看清楚,那女人已经疯了?”
“咕咚”“咕咚”路青霖庸懒喝两口酒,笑变了眉。还是那副吊儿锒铛的模样,像个酒鬼无用的相爷。“别人的剧情,本相向来不爱搀和。不过我艾将军的,我倒是忍不住好好说上一句。艾将军,本相和你相当师徒关系,同僚之情。奉戏你一句,别伤人伤己,得不偿失,否则本相又得借你酒喝。还有……”他顿了顿,又无良地喝了两口酒,“本相的男人,一捞一大把,不必艾将军费心。我看他不错,你若不稀罕,我遂了你的意。傍晚过后,带盏独台,送到本相的营账来……”
话落,慕容萧何和路青霖便晃晃荡荡离开。我听出了路青霖话中的意思,是叫我悠着点别自欺欺人。看过强悍女将军背后的脆弱,才能说出这番话。“你去练兵吧,本将军累了,想回营帐歇息。”
“青儿,你在怪我吗?”
“怪?不认不识我怪你做甚?”
“怪我3年前一声不响离开你,置你的生死于不顾。我……”
“虽然我很想问你,不过现在我却没空闲听。”我忽然松开他的钳制,走向一边,看着天上那轮晒眼的太阳,心沉浸了寒潭中。看着我的反映,丹苏忽然展露一抹笑。这一切,他早预料到。逃离冰宫,他便料想种种。未料到我的无情,我变化的如此大,却料到了这唯一可能的“冷漠”。
没有辩驳,也没有再解释,即使心痛了,却不得不承认这是该得到的。即使当初他是为了爱,才放弃了劫囚,可毕竟最后却也战死了。这一切的错,他归结于他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心爱的女子……是他的无庸,他的淡泊,他的不问权势,才导致了悲剧的上演。丹苏看的很开,笑得很殇也很坦然。“既然让青儿……将军烦心了,属下只有暂时离开,以保证将军良好的作战心情。丹苏……告辞了。”
骤然转过身,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紧咬住红唇,微叫一句,“等等,本将军叫你离开了吗?你以为这军营,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将军打算……”“留下来!”
丹苏眉梢骤然开花,绽满傲梅一般。过一会儿,我又补了一句,“既然来了,哪有走的道理?本将军知人善用,不会随便驱逐有用之才。你若真有本事,就从新兵做起,一步步向上升升看。”
闻言,他的笑始终没有落。我冷冷一瞥,没有多言语,甩袖而去,只给他剩下那消瘦疏离的背影。
撩开帘账,我钻进了营账,躺在冰冷的床铺上,辗转难眠。到了饷午,我一直躺着,没有用餐,推开那些食物。心憋着,很难受,遇到丹苏,3年前一起的画面一幕幕映入眼帘,叫我睡不着。孤独的守在营帐中,没有谁知道我心有多痛!这种伤人的游戏,叫我玩的腻了。在我冷漠伤他后,心却隐隐的疼痛。丹苏,你究意想怎样?
当初那样的无情,而今的温情,就像从没有3年前那场变故一样。你以为如今的我,还需要依赖你,需要你的守护吗?
就算普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一样能一只独秀起。狠狠按住胸口,心痛的一阵一阵,他对我的温柔,如利剑穿透心房。明有那么怨他,对他捻,我却将他留在了营帐中,我是不是真疯了?
“青儿……”
我抬眼一瞧,正是丹苏。便在咫尺之间,我看清他眉宇中那抹暗然。他心疼地将食物递上前,轻声劝着我,“把东西吃了吧,胃会饿坏的。上了战场,身体是本钱,主帅颓废,军心会不稳。”
“谁叫你来替我送饭的?”
“是我主动要求的……”